海面正中央有一座岛屿,不是玄门岛屿,面积很小,处于两岸之间的位置,刚刚好浮出水面能让人看见,可一旦迈出岛屿了,又是深不见底的海底。
曲戍行身周被红线环绕着,心口上方还悬浮着一枚圆形红色晶体,泛出的光芒笼罩了整一个漆黑海面,时不时有闪电劈下,却终究没有劈到他身上。
岛屿上,浑身上下穿的皆是红色的男人拢了拢卫衣,又整理了下松松散散套在脖子上的红色围巾,微微侧头看向远处斐燎码头的位置。
“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呢。”
他自言自语道,可即便周围没有任何一个活人可以跟他说话,他也能自娱自乐:“[信鸽]的确很厉害,甚至能影响到我的精神。”
“可惜,吃下那颗药,即便是四十分钟不受精神侵害,也足够我做完大事了。”
他一句又一句呢喃着,嘴上说着这样的话,手上却是拿出来一瓶药,简洁明了往嘴里倒去。
药瓶被随手丢弃在土地上,咕噜噜滚动出去几米距离,将药瓶上方的一行字展露在空气之中:
【禁止一次性使用】
身后又有一道闪电劈下,但没劈到他身上,落在地面上也影响不到他。
可这一回的闪电,貌似还带上了什么东西落在这片土地上。
一瞬间,土地上所有细沙都被接二连三的闪电惊起,慢慢弥漫成为黄沙构成的雾,在岛屿两端形成一个视线干扰,两边人都难以看清对方相貌。
男人整理了下自己的齐耳短发,微微侧头看去,看到了浓雾中有一个人抬手扯着兜帽,身后闪电仍在不停噼里啪啦着,如同一场审判。
借着闪电的光芒,男人看清楚了对方身上那件红色卫衣。
“[常摆]第十任组员,戴寺略。”
身形小巧的孩子落在地面上,拍了拍沾染了尘沙的裙摆:“一次性吃掉全部抗精神侵略的药可不是什么好行为。”
戴寺略轻盈往前几步,避开闪电的劈下,笑眯眯的眯起眼睛看着那个小不点:“当然知道了,[信鸽]。”
“只是,如果我不吃掉的话,可能我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哟,毕竟您的技能可是天下无敌的呢。”
针对完[信鸽]发言,他又转眼看向身穿红色卫衣那人身后站着的少年,少年眼睛泛着红光,四周还有尖锐石头围绕着。
“还有刚刚背叛了[常摆]的最高组员,不过我觉得关于您背叛这件事,对[常摆]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年年都有人因为背叛而死。”
最后,他看向了抬手扯着兜帽,长时间都未开口说话的人,两手背到身后去:“……以及,这位旧名为‘苏离’的门主。”
对方抬起头,露出一双泛着青光的眸。
“最后,就是某位不愿露面的‘神’,我可不否认您‘神’的身份。”
“也不畏惧这一个身份。”
“毕竟——”
戴寺略把头扭回去,直面向身穿一件白衬衫的红发青年,看着对方,对脖子上传来的刺痛没有做出丝毫反应。
青年甩动利剑,将剑上的猩红血液甩去,续上了眼前这名组员未说完的话:“毕竟,你的真身不在这。”
解决了就知道在这里干扰视线的第十任组员,桑竟遥抬手打了个响指,曲戍行便挣脱红线的束缚,落到苏见思手中。
枯月撸起袖子,从苏见思手中接过曲戍行,单膝跪下将曲戍行平放下后,一抬手,直接一拳砸到曲戍行的脸上:“给我醒过来。”
“攸乐都说了,你压根不觉得过去的事情有什么大不了的,根本不会被那些记忆捆绑住。”
是了,曲戍行过去虽过的颠沛流离,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经历,相较于苏见思、桑竟遥这些,反而可以说得上是平稳了。
桑竟遥戴上黑色手套,顺带整理了下动用传送时不小心被风吹开的领子,看着枯月无可奈何的拎着曲戍行领子站起来。
“说起来,我现在还是有点惊讶,他最后会选择夺取皇位呢。”
他平静说。
苏见思抱着手臂,手臂里环着他的剑鞘,对桑竟遥的话感到无可奈何:“您就别说笑了,恐怕就是军师的破釜沉舟您都早早预料到了吧。”
如果把时间倒退到几百年前,那必定是让后人都预想不到的传奇。
和一开始出现的几个传奇人物不一样,曲戍行在过去并没有什么姓名,单单只是年少被桑竟遥捡到,安稳长大。
苏见思被认定为皇位继承人培养长大,身上所承受负担是意想不到的重,更别说在另一个有可能坐上这个位置的人坚决选择征战沙场后,他就成了唯一一个有可能在皇上驾崩后,夺取皇位掌管天下的人。
可惜,他也不愿意坐这个位置。
推来推去,最后敌国发动战争。
没人顾得上管这个天下。
所以曲戍行站出去接手了上任帝王留下来的所有麻烦。
这就是关于曲戍行的颠簸。
看着曲戍行醒过来后,又开始跟枯月吵吵嚷嚷,桑竟遥提着剑看向玄门岛屿:“戴寺略已经上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