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到紧闭空间内，程艺技能使用状态还没消失，使用技能隔空搬起尸体后，差点直接扔卫黎安身上。

好险卫黎安一直在关注着程艺，注意到尸体飞过来，忙不迭一个闪身避开。

听到闷响，季违回过头来，手里还捏着根断开的红绳。

见他表情复杂，刚刚回来的程艺开口问：“这是……怎么了？”

季违闭上眼睛，没有回答，倒是卫黎安轻声说：“之前他想着用红绳来围个保护圈，结果刚拿出来就断了，拿出来一根断一根。”

“所以现在，之前那个黄级灵体，已经进化为红级灵体了……”

凌晨三点，时间仿佛都被定格，周围寂静无声，没有任何动静，巨大落地窗外更没有任何景色变化。

民灵事boss办公室自然是个顶个的大的。

但正是因为大，一眼看过去，陈设只有在正中间的办公桌，地毯，真皮沙发以及茶桌这些东西。

其余地方，什么都没有。

整个办公室近三百平米，差不多三个篮球场大，空阔到要命。

渡奈就坐在正中间办公椅上，头靠着椅背仰起，脸上改了本看上去就高级的书，实际里头什么都没有。

挂在办公室大门正上方的挂钟还在走，甚至因为太过安静，渡奈能够听见挂钟秒针走动的声音。

他抬起手，取下脸上那本书，眼皮垂着，嘴角还是以往那般，轻轻弯起，挂着意味不明的笑。

在这么大的地方里，自己一个人坐着是很孤独的。

桑竟遥平时不在这里坐，大多时候，都是躺在真皮沙发上，闭上眼睛认真睡觉摸鱼。

可以前，桑竟遥一个人坐的时候多了去了。

在还没彻底放下警戒去跟桑竟遥说话前，桑竟遥就一直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春夏秋冬一整年都是那样。

渡奈松懈的迟，那个时候，苏见思也还没出生，虽说在他来到之前，桑竟遥很可能也长时间都保持着那个状态，可看上去还是难免有些不忍。

他主动上去搭话，碰上的却是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桑竟遥，笑嘻嘻就对他说：

“就这样对我放心了？”

仅一句话，让渡奈炸毛一整年，整整一年都没再跟桑竟遥搭话过。

他想过桑竟遥是否会后悔，后悔当初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但看桑竟遥一日复一日的发呆，渡奈想估计是没有。

桑竟遥可能早就习惯孤独，没有他的时候，也照样每天这样坐着，每天盯着天空也不知道做什么。

后来渡奈总算是放下脾气，愿意跟桑竟遥说话了：“你不无聊？”

桑竟遥嘴里叼着草，外边一直都在战事之中，身居高位那几个，要么在争夺皇位，要么在抢夺权力。

他就跟个没事人一样，一点也不在意外边风云变幻：“所以我才在这里适应。”

“以后要承受的，多了去了。”

后来桑竟遥就去管外面了。

不管还好，一管一个皇帝驾崩。

‘吱——’

厚实沉重的办公桌被推动，因为妹放在地毯上方，与实木地板摩擦发出刺耳声响。

渡奈站起身来，伸着懒腰，脸上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

他在办公桌上点了几下，点到其中一个策划案，拿下来，看了眼，转身拿着外套离开。

桑竟遥有个计划。

从见到渡奈那一面开始就有的计划，至于是什么计划，渡奈不知道，与桑竟遥最亲密的徒弟苏见思也不知道，包括桑竟遥的分身，也不知道。

只有过去的桑竟遥，百年前的桑竟遥知道。

他找出当初那些记忆，，自然不只是为了回忆那么简单，更多的，还是为了找出那个计划是什么。

是为了他打造的，那打造出来，又是为了让他怎么样？范围又有多大，造成的影响又有多大。

走进电梯，下楼途中，曲戍行也叼着烟走进电梯来。

渡奈靠着电梯扶手：“电梯内禁止吸烟。”

曲戍行嘴里还叼着，也不拿下来，就这么含含糊糊反驳：“你是没见到我烟都还没点着吗？”

渡奈一耸肩，笑着说：“所以说你叼着大几百的烟却不点，真是暴殄天物啊。”

曲戍行：“……”

曲戍行懒得跟他辩驳，，更懒得跟他说话。

等走出总部大楼，他才拿出打火机点燃：“去干什么？”

渡奈边走边穿上那身修身款的黑色风衣，彻底入冬，外边现在风大温度也低，迎面吹来的风都吹的人脸疼：“林书梅出了点问题。”

“我劝你还是别跟着我，已经有人收到消息，赶在我前面，试图阻拦我了。”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我可说不定喔。”

曲戍行一手插兜，另一只手捏着张牌，将纸牌在指关节上反复倒腾：“死不了。”

“那好，我不去了。”

“……”

真是说不去就不去。

不带一点感情。

林书梅当初安排的医院，距离民灵事总部大楼并不是很远，走路的话，大概十分钟左右就能到达。

当然，这里面也有总部大楼在市中心的原因，很多地方建造时，应该都会尽量选择贴近市中心的地皮。

现在事情有些紧急，只不过人越多越麻烦，越容易出现意外。

所以林书梅出事这个消息，除去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注意林书梅的民灵事陪护人员，被第一时间告知的渡奈以外，只有一部分医院里面有人的组织知道。

知道也没什么，那些人不敢真的对林书梅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