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们灵魂都储存在桑竟遥手中。

白蜡烛已经熄灭，可直到他因为紧张，退出淡化存在的形态，他也没能够看见灵体。

果然这不是那么容易的。

桑竟遥对此并不意外，凄厉的惨叫声已经消失，没了白蜡烛，灵体没了指引，自然是不会再进来厨房的。

季违也好几次试图攻击，不过都没命中，感官还得加强。

那阵凉风再次吹过，桑竟遥抓准时机，伸出手握住空气飞速往旁边墙上按。

灵体现身了一瞬，但很快又闪烁几下，消失在桑竟遥眼中。

桑竟遥拿出条红绳，转过身去又是一记横踢，嘶吼声突现，桑竟遥随着风的方向转了圈，最后用红绳往前一套，勒住想要逃跑的灵体，绑紧随手交给程艺。

程艺仿佛接了个烫手芋头，手忙脚乱动了好几下，最后掏出教过鸡血的匕首，顺着红绳一割。

每个人耳中都能听见那惨烈的痛吼声。

季违忍不住抬手捂了捂耳朵：“现实抓起鬼来，这么难的吗……”

桑竟遥拍拍手，神情很淡：“倒不是，主要是我们看不见灵体在哪，所以难度看上去会高一些。”

“很难碰到灵体，只有在你认定灵体存在伸出手要碰的瞬间，用灵力盖满手，才能碰到。”

桑竟遥重新戴上手套：“最难捕抓的，还是时机这个东西。”

确实是，如果这次的灵体，能够完完整整浮现在他们眼前，并且不需要任何辅助作用，就能抓到灵体。

那么这个过程是非常容易的。

但难就难在，这个灵体来去无踪，不光看不到影子，就连徒手也是难以触碰的。

厨房里的灵体自然不是这个，只是被季违吸引过来的，所以他们现在暂时还不能离开，还得再多停留一会，揪出这里面的灵体来。

程艺把地上熄灭了的白蜡收起来。

刚刚他没派上什么用场，就只是在旁边紧张，做个氛围背景板。

但说到操控灵力，他就比较擅长了，因为常年都需要去操控物品，让他对灵力的把控十分细微。

桑竟遥仿佛看出这一点了一般，在地上洒了些沾血矿泉水：“不过我相信程艺应该能做到吧。”

“我记得你之前考核时，灵力操控这一点拿了个满分。”

“如果下次再遇见这一种的灵体，程艺来试试吧？”

突如其来的照顾让程艺一抖，他连忙摆手又点头，不知道是答应还是拒绝好。

答应吧，可他对这些还是有些感到胆怯，因为经常性的被灵体恶作剧，让他出自内心的对灵体有些畏惧。

但拒绝，他又实在是想得到些历练，这是个好机会。

厨房里温度很低，看来灵体已经被刚刚那白蜡烛引出来了些。

桑竟遥垂着头，低头打量着地板砖块的同时，还能注意到程艺心里的纠结：“不用担心。”

“我会在旁边看着你，失败了也没关系，还有机会可以尝试。”

桑竟遥伸出手去，在砖块的缝隙中撬了撬：“我也发现了，你们好像总是对我带着点敬畏。”

“我其实有些不理解，是因为我比较厉害，所以你们才会对我抱有敬畏吗？”

砖块撬起，在下方的，正正是一个被深埋于下的符纸。

符纸看不出来是用朱砂还是用鸡血画的，但闻上去没有难闻气味，多半是朱砂画的。

而且画得还是镇鬼符，这就说明孤儿院的人曾试着镇压过这些闹事的孩子，但没成功，所以最后落得个全部死亡的下场。

身后三人互相眼瞪眼，最后看了一圈，还是季违站出来道：“那是因为您看上去就很……牛。”

桑竟遥将符纸拿起来，确认了这就是个三脚猫功夫版符纸，随手撕碎了便扔到矿泉水瓶里。

好歹也是朱砂和正经黄符纸，不要浪费。

“渡奈也挺厉害的，我之前路过，可没见你们对他敬畏。”桑竟遥垂眉，感应到周围温度的再次下降。

这次卫黎安开口了：“那是因为、因为渡奈他真的很不要脸啊，而且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还喜欢骚扰您。”

桑竟遥叹一口气，从程艺手里拿过鬼魂探测器，看到上面没有亮灯，心里对这次到来的灵体有了点打算：

“其实渡奈平时也做了挺多好事的。”

“比如他在工作时，也会帮张李刘处理一些，也会指导一些新人。”

“平时生活的时候，也对很多老弱病残抱有同情心，更别说遇到可怜的灵体了。”

听见他的话，卫黎安和程艺脸上顿时带上了愧疚表情。

“可我们平时见到的渡奈都是……”

而下一刻，桑竟遥话锋一转：“你们没见过吧。”

“我也没见过他尊重老弱病残的样子，更多时候都是会虐待恶鬼老太太吧？想来那家伙也不会做什么好事，不给张李刘工作添乱都算好的了。”

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