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就干是这样挑的话,那他永远都没办法前行。
桑竟遥垂眸看着这些蛇,抓准机会全部挑飞到前方,一抬头,对上了个大脑袋:
“……”
那是条蟒蛇。
蛇身巨大。
一看那身上的花纹,便知,这是条毒蛇。
不过都蟒蛇了,没毒就奇怪了。
这条蛇,就不能够用木棍来挑了。
还没挑飞,就已经咬上他手臂了。
不过好在,这条蛇暂时还没攻击他。
他看着这条蟒蛇,后退着。
一后退,他才发现了脚上奇怪的触感。
他一愣。
他记得,刚刚走上来时,脚下的触感是湿滑的。
但现在,脚下的触感,已经变为了坚硬。
桑竟遥思考了一番,伸手过去,握住了蟒蛇脖子。
果然,是幻境。
但现实比幻境还要凶险。
下了雨,眼前还是悬空的,他再迈出去一步,就得掉下去了。
桑竟遥缩回了脚,后退几步站回土地上:“……”
原本就不好走的泥路,因为下雨,变得更加难走。
每走一步,都有脚滑滑下去得到风险。
在不知道第几次脚滑滑倒,顺着倾斜的斜坡滑到地上的桑竟遥抬头。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蛇,伸出手恶狠狠的捏。
但这次是真的有蛇。
桑竟遥迟疑片刻,最终还是一把扔到了山底下。
开玩笑,留着条蛇咬自己么。
现在的天还是很黑。
也就只有从祠堂出来的那一会,天是灰蒙蒙的。
现在,天上下起了雨,头发全被雨水打湿。
桑竟遥站起身,低头看了眼磕出伤口的膝盖,用袖子随意擦去了血,便继续往上走了。
他就知道,苏见思虽然心软,但在这种会用在自身安全的训练里,是不会心软的。
在这种训练里心软,无异于害人。
拨开树叶往上走,桑竟遥脚底下又是一滑。
他手上死死抓着树枝,跪在地上,等稳定好身体,才重新站起来。
长裤已经被树枝刮的破破烂烂。
但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以前还有比这还严重的情况。
桑竟遥抬头,看着距离自己还有长长一段距离的山顶,低下头,继续闷头往前走。
之前他也被家里人丢在山上过。
只不过,那时候没有目标,只懂得往山下走。
没人记得他。
也没人喜欢他个精神病。
自然的,等他到家,父母才发现,原来还丢了他。
好在这次的情况不一样了。
有个苏见思,期待着见到他试炼的结果。
再一次的,他脚下一滑。
前面的路程全部作废,他一下子便滑到了最开始的起点。
这样的情况下,想要徒手爬上倾斜幅度大,还没什么支点的山,约等于痴心妄想。
但苏见思应该不会做的这么绝。
桑竟遥皱着眉。
雾又浓了起来。
他伸手,用手指勾着地面,一点点的往上爬。
泥地里有很多虫子。
但直到现在,他都没见到任何一个虫子。
桑竟遥抬手,猛力锤了下地面。
水花飞溅,眼前情景再一切换,还是之前那个悬崖边。
他这才站起身,杵着木棍,一点一点的往上走。
确实下着小雨。
但地没那么滑了。
桑竟遥每走一步,都会用木棍,在泥地上挖出个小台阶,以免自己滑下去后,又是很艰难的,才爬上来。
怪不得那么多人,都需要重复那么多次才能通过。
看不出来的幻境,加上层层叠叠,没有休息空隙的幻境,换谁来都得崩溃。
但桑竟遥以前见的比这还多。
特别是在精神病院里时。
有了爬山的经验,这次桑竟遥只是摔了四次,便到了山顶。
山顶比山腰还冷。
桑竟遥半蹲着,喘了一口气,抬头,愣了。
并无其他,只是,曲戍行站在不远处。
就在山顶边缘。
曲戍行身上还穿着风衣,转过身来,笑了一下:“你还是第一个,不是苏见思养大的,却一上来就是来这座山试炼的人。”
“你已经很厉害了。”
他拍了拍肩膀上落的雪。
桑竟遥一抬头,看见原本的毛毛细雨,已经转变为了雪花纷飞的模样。
他伸手,接了几粒雪花,去看曲戍行。
曲戍行还是笑着。
但下一刻,他张开手臂,主动的往后倒去。
桑竟遥看着他。
等曲戍行的身影消失了,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是应该上前去抓住曲戍行的。
但曲戍行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这里是他的试炼。
就算曲戍行算半个苏见思养的孩子,也不可能在这时候,上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