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些,异儿气力不继,又停了好一会儿,才不再张口气喘,转过脸来看着金寓北和苏儿,又说了起来:“苏园造成,也到了姐姐和大师兄大婚的日子。历年的东盟大会也不如那时人多,好多客人连见过都没见过。最高兴的是爹爹和异儿。姐姐和大师兄行过大礼,就排开了宴席。”
“谁也没想到,姐姐在宴席之上,对着那许多客人,竟说你和大师兄要离开江湖、离开东盟的话。爹爹……爹爹像是知道这件事,人人都十分惊讶,爹爹却没有吃惊,依旧招待客人。送走客人,爹爹在总堂坐了一夜,第二天就去闭关。你们离开东盟时,也没有再见面。”
金寓北听到这里,低下头。苏儿知道,丈夫心中为此事一直愧疚不安,默默抬手,轻轻握了一握他的手。
只听异儿接着说道:“东盟一下子走了乾元堂和坤厚堂两个堂主,爹爹又去闭关,偌大个东盟,就像是陡然间塌了天一样。只剩下护法九师叔、廉叔叔,风雷堂堂主二师兄,地火堂堂主狄三叔,水运堂堂主丁伯父,还有那些师兄们。唉……从那以后,只有几位师兄有时送些稀罕的东西,还到异灵小苑来看看,异儿就很难再见到别人了。”
异儿气力不继,闭目歇息,良久不动。
又过了好一会儿,异儿才又说道:“前年腊月初十,九师叔带我一起去峨眉山,给师父拜寿。却在回来路上,给我了……给我了……”
异儿一边说,一边抬手抚在心口上,上下抚摩两下,觉得有异,即刻俯首看看身上。当看到身上穿的衣衫已不是褴褛的参客衣装时,猛然间“啊”的一声大叫,竟腾地坐了起来。
苏儿与金寓北都大吃一惊。异儿满眼惶急,喊了起来:“衣裳!我的衣裳、我的衣裳呢?”
苏儿即刻说道:“异儿莫慌,不要怕、不要怕。”但异儿依旧惊叫:“我的衣裳、我的衣裳!”金寓北在柴房见过苏儿给妹妹换下来的破烂衣裳,即刻出门到柴房拿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