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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芙蓉帐风情交月韵,绮罗窗故典对今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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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内,有一居所笼罩在轻烟之中,如谜似幻。十数根垂挂在屋檐下的寒玉箫正随着夜风轻摇轻晃,其声响好似水激寒冰,其颜色或青或墨。

香雾缭绕,轻纱纷飞,素洁白花以冰玉为肌、水沉为骨,悄然送出一阵接一阵的清香,而绮丽玉颜为这如水夜色添了一重绮靡。贵妃榻上,两道人影犹在抵死缠绵。一女子蓦然仰首高吟,酥软的身子随后轻轻倒下,她落在靠枕上之前,纤纤玉足有意无意地滑过另一人的裸露身躯。

玄音里衣大敞,燥热未褪,坐起身后,不肯错过般自上而下地轻抚未着寸缕的曼妙玉体。他见长玉烟色迷离、媚体藏风,不禁又心头一荡。他手上动作逐渐变得富有侵略性,整个身躯已覆了上去,兴致正浓时,抬首却见长玉眼神睥睨,面色虽是酡红,神情却难以掩饰地氤氲出几分慑骨寒意。

“我放肆了?”玄音抽身而退,醉玉颓山般靠在榻背上。

长玉挑起半垂于榻下的黑纱,随意往身上一搭,“你不能期待我像其他女人那样。”

“像其他女人那样怎样?”玄音单手托起长玉左足搁在自己身上,又隔空取来一杆毛笔和一小罐天然颜料,接着问道:“你如何知道别的女人便是那样?嗯?”他蘸了莲青色颜料,在长玉脚踝上方不轻不重地画上几笔,似乎在做着微不足道的小小惩戒。

长玉想起以往翻过的书,双颊更红,于是定了定神,反问道:“你说她们是何情状?”她看向玄音,二人眼神果然相触。

玄音见她长眉微扬,不由得感到好笑,以气劲将手上颜料送回,又取来一小罐茉莉白,“我如何得知?”他抿了抿笔尖,再蘸了颜料晕染出几片花瓣,画的乃是一朵曼陀罗。

“你去枫杏就没有见她?”长玉鼻尖微动,吸了口甜腻的香气,“这盆花气味如此浓烈,也藏不住你身上残余的淡淡酒味。”

“我见过谁、做过何事,你不是都一清二楚?”

“你不喜欢?我本来也懒得看。”长玉语调懒懒,微微上移绵软的身子。

玄音无奈摇头,轻轻拽住长玉,又托高她的左足,俯身轻吻那朵刚绘好的花,“我怎会不喜欢?”他又看向长玉葱管似的指甲,道:“颜色似是褪了不少。”

长玉闻言,也抬起手细细看了一番,“你的眼光一向很好,这殷红色就算变淡了也别有一番韵味。”

玄音笑道:“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自夸?”

“我又何须自夸呢?”长玉单手撑脸,斜着身子望向眼前人,颇为自得。

玄音动作轻柔,仔细摩挲着掌下的肌肤,漠然半晌,低声道:“飞龙在天,利见大人。我听梦隐说今日有贵人来访?”

“你想说什么?”长玉忽感喜悦和恼怒接踵而至,暗自定神安魄,平复内息。

“你、”玄音迟疑片刻,“究竟为何让我回来?”

长玉神色骤变,冷冷道:“出去。”

玄音不由得黯然,披上外衣下榻行礼,“曲冬、告退。”

眼见他如奴仆般倒退离去,长玉更是勃然大怒,翻然起身将室内玉器瓷器震了个粉碎,那含露吐香的水仙也一并凄然坠地,一室古雅就此荡然无存。

冷月之下,只见长玉腰间束带、裙尾迤地,一身墨色直裾袍服颇具古意,裙摆下方是银线密织的云雷纹样,线条简单,却添庄严。她香肩微露、锁骨斜显,本是天然妩媚,令人间颜色皆如尘土,可此刻眼露寒光、面无血色,直如纸人一般。她嘴角渐渐沁出鲜血,更觉体内灵力不断流失,终是不支倒地。

清风袭来,竹叶婆娑,绮窗上疏影斑驳。池水边有数盏小灯无声燃着,明明灭灭,与天上几颗星子交相辉映。

宝镜步于皎月之下,望见池中漂浮荡漾的月影,倍感欣喜。她因今思古,想起“阴阳割昏晓”和“乾坤日夜浮”,只觉世间好语已被前人道尽,但想到“雪泥鸿爪”之句,又觉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厚古薄今实是不该。乾坤日夜浮?真巧,这句暗合了她来此地的另一原因,她对墨雪令并无觊觎之心,只是那或许是打开自己心愿之门的钥匙,才不得不提起十分兴趣。

“方姑娘。”

宝镜闻言,压下万千思绪,转过身问候七步之遥的远羡,“师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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