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按我的记忆来说,悟在咒术界可以说是顶尖的实力了吧?他也说过哥哥和他一样是最强这种话吧?他们怎么也不可能一起输给某个咒灵的吧?
要是有那种水平的咒灵的话,咒术界也不可能毫无动静的吧,是这样的吧?
我努力地自我安慰着,恐惧却无法抑制地淹没了我。
于是我发着抖,麻木地一遍遍打着电话,大脑完完全全地一片空白了。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晚上爸爸妈妈回来时,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做到毫无异样地继续像往常一样笑出来的。
“发生什么事了吗,小优?”晚餐结束时,妈妈还是察觉到了什么,蹲下身这样问我。
发生了什么呢?
我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那些恐惧密密麻麻地爬满了我的口腔,以至于我的声带麻木到我几乎忘记了要怎样发出声音。
就像是穿着单薄的夏衣置身于冰窖里一样,我只能感觉到好冷,浑身僵硬发木抑制不住地颤抖,却怎样都难以动弹。
我好想好想扑进妈妈的怀里嚎啕大哭,可是我却怎么都做不到。
“没事,什么都没有。”我只能说出这样的谎言。
38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看见电话上出现了哥哥的名字。
我慌张地连滚带爬地扑了上去接了起来,话还没说出口眼泪便一下子滚了出来。
哥哥只是很轻地叫了一声“小优”,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是反复断断续续地说着“你和悟没事吧?”
他沉默了一下,淡淡地回答,“没事,只是意外弄丢了手机而已,让你担心了吗?”
骗人。
骗人。
根本就不是那样子。
“我知道了,”我仰起脑袋,努力地把眼泪咽了回去,又忍不住补充,“那你要注意安全,不要受伤。”
“嗯。”他低低地应着,声音听起来不知为什么透着陌生感。
我挂了电话,又转头打悟的电话,他迟了一会才接起,声音也少有地透着疲惫感,像是打湿了羽毛的鸟。
“你怎么样?有受伤吗?”我急急地问。
“有哦,”他轻松而坦诚地回答,“脑袋这里破了一个大洞,要不是临时学会了反转术式,估计早就救不回来了。”
我就知道根本不是什么意外弄丢了手机的问题!
“发生了什么……是咒灵吗?”我忍不住哽咽了一下。
他笑了一下,声音中却带着冰冷的意味,我从中恍惚地感觉到了曾经的他淡漠而傲慢的影子。
“不是,是人,”他短暂地停顿,少有地叹了口气,“你要听吗?”
知道了好像也不能怎么样。
我只是一个弱小的普通人,如果连悟和哥哥都解决不了的话,我又能做什么呢?
我这样想着,却听见我以一种意外冷静的语气说,“请告诉我,至少请你不要骗我。”
我们是曾经有着同一份疼痛的存在,他的咒力支撑起我的生命,我的一部分消散在他身体里。
他是唯一知道我来历的人,是唯一不会隐瞒我的人。
所以,至少他不要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