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贾十分悲愤。
他万万没有想到在东京待了那么久也没被命案卷入,反倒是两只脚都踩上了即将离开日本的轮船的时候被挟持了!
他跟酒井家这起案件毫无关系,如果说此刻是旁观者,他或许还能义愤填膺一下,但现在都莫名其妙成为人质了,脖子上的伤口还痛着,心疼自己还来不及。
更可怕的是,他也听懂了警察和挟持者之间的对话,人质居然还只是酒井优汰计划之外的一小环,这人居然在轮船上放置了炸.弹,打算跟人同归于尽。
所以伊莱贾甚至还得感谢东京的警方,现在他只是脖子上有点伤口,还算皮肉伤,这要是真的无知无觉地跟船出发,那就真是天不应地不灵,直接在海上灰飞烟灭了!
伊莱贾微微哆嗦。
从警察把那位副船长直接压在地上的时候开始,抓着他肩膀的那只手就稍微松了松,刀也没有再紧紧地贴着伤口了。而且,那两位站在最前面的帅气警察也在不断地跟酒井优汰交谈,伊莱贾明显感觉到挟持者的注意力已经被分去了不少,呼吸也没有一开始那么急促了。
但伊莱贾也没有打算趁这个机会尝试突破,他是真的很珍惜自己的生命,可不想冒这个风险。东京警方明显有打算救他,就算不是出于正义与人道主义,只看在他是个美国人的份上,肯定都会想办法保他平安,所以还不如老老实实待着呢。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还是非常正确的。
“酒井优汰,我们已经拿到了这四年内他们回过家的证据,你完全可以以诈骗罪将他们告上法庭,有一位律师愿意免费为你提供援助,有极大把握能够进行胜诉。至于你父母的案子,也并非完全找不到证据。”目暮警部竭力进行劝说,“四年前轮船上携带的货物皆有编号,完全可以查这批货物的去向。”
“就算你杀了人质,又引.爆了船,也终究没有证据能为你的父母平反。”伊达航也努力进行劝说,“他们对你诈骗的金额庞大,等法院判决下来,肯定是要进行坐牢的,不可能再跑到别的地方去。之后再找他们杀害你父母的证据,完全可以再对他们进行上诉。”
酒井优汰沉默片刻,才问:“我不用坐牢吗?”
伊达航摇了摇头:“这一点恐怕不太可能,但未遂总比你一意孤行下去的结果要好得多。”
伊莱贾眼睛死死地盯着重新架到了他脖子上的刀,都分不出心神去听警方跟酒井优汰之间的对话了,在他快要给那把刀都盯住一个洞的时候,“咣当”一声,那把刀猝然从伊莱贾的眼前掉落,同一时刻,钳制在他身上的手也松开了。
人质还愣愣地站在原地呢,警察已经像风一样从他身边闪过,直接把酒井优汰给压住了,从他身上搜出了引.爆.炸.弹的遥控器,谨慎地放到了一边。
所有人都狠狠松了一口气。
······
船长和副船长都被抓了,甚至有部分船员都一起被带走,这艘船必然要被扣留。好在处理班总算是能把货舱里的货物一箱箱搬出来进行排查了,坏在今夜就要过海去美国的那些乘客必须得另外找能搭客的船,其中就有伊莱贾。
说实话,经过这么一遭,伊莱贾都有些阴影了,他拿着手提箱站在灯光勉强照亮的海岸上,吹着冷冷的海风,想着自己是不是老实待在东京更好一些。
突然,他的右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伊莱贾惊恐得差点把手提箱扔出去,就差整个人往前来一个立定跳远了。他谨慎转身,但是在不够明亮的灯光下,他根本看不清对方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