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见她答应,领着她穿行在人群。
“一会帮我拖点时间。”
沈墨忽然小声对她说,林芷心下疑惑,却见他已停在一包间旁,推门而入。
里面两人见他们进来,停止了交谈,个高的试探道:“沈墨,黎……黎大壮?”
沈墨拱手:“正是我们二人,我是沈墨。”
林芷跟着拱手,刚要坐下,沈墨脸色突然一变。
“诶呦——肚子有点疼,失陪,失陪。”他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拍了拍林芷的肩膀,“黎兄,你先陪二位玩。”
林芷眼睁睁地看着沈墨离开了房间,只剩下她一人和对面大眼瞪小眼。
个高的赌客道:“你这兄弟也太不靠谱了,不会是丢下你想跑吧?”
上来就离间他们,林芷不动声色:“我兄弟怎么样,我还是清楚的……不知没说话的那位朋友,你觉得如何?”
“我?”那人明显胆量不如个高的,有点不敢看她的眼睛,此时个高的赌客又瞪他一眼,更是将脖子往衣领里缩了缩。
林芷看在眼里,勾唇:“不敢说吗?是怕旁边那位说你。”
个高的赌客拍桌道:“我们两兄弟的感情,岂容你一个外人置喙。”他轻咳一声:“既然如此,那就直接开吧,那黎公子会玩什么,骰宝?长牌?牌九?还是番摊?”
林芷:“都可,两位定。”
个高的赌客道:“要不就番摊吧。”
只见他抓了把豆子倾倒在桌面,又拿了只玉碗给林芷。
林芷扫了眼桌面的豆子,接过碗,在手中转了起来:“那就我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只听“啪”一声,林芷将碗倒扣于桌面,盖住了部分散落的豆子。
个高的赌客道:“二。”
个矮的赌客道:“一。”
林芷勾唇:“四。”
她知道,玩这个游戏她是吃亏的,沈墨不在,她们就白白少一人,人家可以报两个数,赢的几率可以是二分之一,而她只有一人,赢的概率只有四分之一,这天然不对等。
但她是谁?对她来说,这不是个概率游戏,而是个眼力游戏。
碗被掀开,个高的赌客拿了根小棒,将里面的豆子四个一组拨,数到第十七组的时候,方才被碗扣住的豆子还余四只。
个高的赌客哼了一声,道:“算你运气不错。”
这回轮到他来扣碗,同样的操作后,开始猜数。
林芷:“三。”
个高的赌客:“四。”
个矮的赌客表情犹豫,林芷瞧着他:“你要不跟着我压?”
他瞧了眼个高的赌客,嗫嚅着喊:“二……”
这回是个矮的赌客拿小棒分,数到第二十组的时候,他吞了下唾沫,将那四个豆子划到一边。
如她所言,剩余三个豆子。
“你为什么不跟着她押?”个高的赌客责备道。
个矮的赌客哆嗦的嘴唇:“我刚刚以为你的意思是……”
“算了算了。”个高的赌客语气不耐地将碗给他,“再来。”
个矮的赌客执碗,将豆子扣住。
个高的赌客:“二。”
林芷轻笑一声:“还是四。”
个矮的赌客看看林芷,又看看个高的赌客,有些拿不定主意,最终咬了咬牙:“三。”
轮到林芷扫豆,她用小棒四个一组开始挑,到最后一组,一看结果——是三。
个高的赌客从座位跳起来:“嘿你这!不会是出千了吧。”他气急败坏数落起个矮的赌客:“还有你也是,看人运道这么旺,为什么又不跟,是觉得自己运道比人家好?”
林芷实在看不下去:“大哥,你也别说人家,你瞧瞧自己,也不是没猜中吗。”
个高的赌客用手指她,嗓音变调:“你再说一遍!”
“砰——”
门突然被撞开,惊得林芷手中的棍子落在桌面,见几个猿臂狼腰的壮汉闯进来,他们拿着长刀,气势生猛。
房内几人皆站了起来,个高的赌客眯眼:“几位是?”
还没等林芷反应过来,就见他们上来就拿刀横在脖颈旁,刀刃的寒气似要直接穿透她的皮肉。
只对方嗓音冷冽:“来人!他和刺杀大人的是一伙的,把他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