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做这么丢脸的事,她一整个郁闷起来,走到角落面对墙壁坐下,捡起地上的树枝在地上乱画。
郎殊来到她身边,她立即将身子转开,刚才她第一个听到的,就是郎殊的笑声,笑声中毫不掩饰的开心,跟他平日里的笑完全不一样。
“我有法子取得兰啻水,你想听吗?”只听郎殊在她身后故意说,为了引起她的注意。
她立即起身,掷地有声地说:“想!”
郎殊拿出一根捆妖索,让琉青把林道溪绑起来,他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中,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发出“咯咯”的笑声,忽然他沉下嘴角,面色阴沉如鬼魅:“你真的好像她。”
眸光中迸发出无尽的恨意,语气却缱绻隽永,好似包裹无限爱意。
琉青将他五花大绑后,又扯出一块方巾蒙上他的眼睛,接着一脸茫然地看向郎殊,询问接下来的步骤,岂料郎殊递给他一根木棍,手指点了点林道溪的后脖颈:“这里。”
他就想也没想,一棍子下去。
“!”正在发愣的喜尔,被这一场景吓得一激灵,她瞪大双眼,一脸震惊地看向琉青。
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他就可以做得这般顺手,实在是…不得不让人佩服。
三人背着昏迷的林道溪,刚走出寺庙的大门,无数只喜鹊候在门前,聚成一堵四四方方的黑墙。
它们看向琉青背上的林道溪,扯开嗓子尖声嘶鸣,琉青只要稍微一动,它们的目光就变得异常凶狠。
郎殊在手心燃起一个火球,向着黑墙中心扔去,喜鹊的羽毛上接连燃起大火,却依然毫不退缩,直到□□被烧焦,毫无生命迹象地落下。
一只两只,三只四只,五只六只…大火还在烧,喜鹊依旧无所动作。
喜尔拉着琉青退后,他们两都是普通人,很容易在这种情况下动恻隐之心,为了不妨碍郎殊的计划,他们只能有意不去看这一场面。
郎殊注意到两人的动作,侧头撇了一眼,红眸闪过一丝微光。
他再度抬手,将喜鹊身上的幻形术抹去,露出它们原本丑恶惊人的真面目,这分明是谋害人命的妖物姑获鸟。
姑获鸟见真实面目曝光,便不再伪装,扇动着翅膀朝几人怒攻而来,琉青将昏迷的林道溪交给喜尔照看,自己捡起大树杈与姑获鸟对抗。
姑获鸟扇动着黝黑的翅膀,屡次向喜尔围攻,琉青刚在前方将它们打退,它们又来到后方……
一片混乱声中,喜尔听到一记剑忍出鞘的清脆声,郎殊飞至半空,挽了几个漂亮的剑花,将姑获鸟一一斩于剑下。
他扔剑过来,剑光嗖地一下从喜尔的耳旁掠过,钉在最后一只姑获鸟的身上。
郎殊自空中下落,脚步正好落在她面前。
“哇。”处于极度惊讶与惊喜之间的喜尔,不自觉地发出感叹,郎殊听后,疑惑转首。
喜尔擦掉嘴角的口水,一旁的琉青递来一个嫌弃的眼神。
三人就此下了山,回到浮水客栈时,已经是夜幕夕沉。
晋七爷爷听到他们讲述了过程,以及林道溪所说的获取兰啻水的方式,忧虑的目光从喜尔和郎殊身上各自扫过,后又若无其事地顺了顺胡须:“这……”
“不用说了,开始吧。”喜尔豪迈地拍了拍手,抓起郎殊的手就要往房里钻,比起救人性命来说,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不行。”琉青拍桌而起,第一个反对。
喜尔反问他:“你不想救止夏吗?”
“我……”他犹豫了。
知道他是因为担心她,喜尔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琉青放心吧,我没事的,这么多年我不一样走过来了吗?”
琉青的眼里泛起酸水,他看着眼前这个笑容干净的少女,知道她的心里掩藏着不为人知的伤痛,他本想竭尽全力地保护她,不想每次都是她反过来安慰他。
“那你保证。”他伸出小指。
“你还是小孩吗?”喜尔被他逗笑,还是伸出小指勾住他的小指。
转头就趁他不注意,拉着郎殊走进另一间房,一关上房门她就开始手脚发麻,尤其是看见郎殊一脸地人畜无害,等着她下一步动作的时候。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前:“接下来怎么办?”
“你拉我进来的,你不知道要做什么?”郎殊凑近她的脸。
“我…我不知道。”她脸涨得通红,扶着身后的桌子,才勉强维持平衡。
“没关系。”郎殊修长的指尖,勾起她身前的发丝:“我可以教你。”
在喜尔还没领悟到他的“教”是什么意思时,后脖颈就被他猛地一击,晕了过去。
郎殊拿出蓝萜珠,面无表情地塞进左眼眶中,珠子在眼眶中适应了会,经过他稍微调整,就显现出了神采。
他眸光轻轻转动,落在昏睡的少女身上,暖橘色的光照在她娇俏的脸蛋上,身体有些消瘦,好在肤色白皙,晶莹剔透的珍珠般。
他的眸光在喜尔的身上停留了许久,似乎是要将她身上的每一处都刻进眼底一般。
然而中途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立即变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