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老头子。”较为能干的老婆子,将枯瘦的老人往前一抓,二人的步伐就又加快了些。
他们只顾着朝前赶路,忘了看路前方有什么,差点撞上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前方的郎殊,顿时吓得心肝惧裂,一个接一个地跌倒在地上。
二人簌簌抖着唇角,不知该说什么时。
郎殊上前,将二人搀扶起来:“二位老人家,怎么走得这么快?害我好找。”
他言笑晏晏,眉间捋着一股清风,实不像什么凶恶的坏人。
两位老人稍微松了口气,扯着袖角相问:“你…你找我二人做什么?”
“我刚才一不小心,烧了二位的屋子,此番追上来,是想与二位商议赔偿之事。”郎殊手入袖口,正预拿出什么东西。
“不用了,那屋子我们不要了。”两位老人大手一挥,夺到郎殊身后,就要快步离开。
“喔对了,我在离开屋子前,将二位的爱宠一并带出来了。”郎殊转身,慢条斯理地开口。
二位老人霎时顿步,他们脚下的路上,布满了恶鸟的残肢。
“老婆子,快走!”枯瘦老人一把推开爱人,后一人转回,赤手空拳地朝郎殊劈来。
郎殊侧身一避,五指扼住他的喉咙,老人不断发出呜咽,他微微一笑,生生掐断他的脖颈。
逃走的老婆子见此,一边心寒胆颤地回头观察形势,一边加紧脚步奔上前,直到蒙头蒙脑地撞上郎殊,她双膝一软直接下跪:“求求你放过我。”
“说谎不是一个好习惯,下次一定不要了。”郎殊拘下身子,温良地劝导。
“好好…”老婆子信以为真,不断作揖。
然而下一刻,郎殊垮下嘴角,手臂霎时贯穿她的心脏,她来不及呼痛就毙命。
用法术清除身上的血迹后,他循着喜尔的气息原路返回。
客栈之中,止夏不断输送灵力到昏迷不醒的喜尔体内,可仍是不足以对抗她体内那股燥热之气,她一边竭尽所能地全力以赴,一边催促房门外的琉青:“快去看看那王八蛋回来了没!”
琉青焦急万分,转身就迎面撞上郎殊,他拎起拳头,狠砸上前:“你!”
“看来你不想让我去救她。”郎殊不紧不慢地收回竹杖。
拳风紧急停于他的眉骨之前,琉青收回手无力垂头:“快帮帮她吧,她最怕疼了。”
郎殊眸光微闪,风吹过他眼中的死灰,将火星掀得四分五散。
止夏气息耗尽,直接撞出门外:“水,水,给我喝口水。”
琉青扶她离开,目光不住地往回察看。
郎殊进入屋内,转即扣下门锁,床榻上的喜尔因痛苦而不断哀叫,汗水连同泪珠滑落,分不清此多彼少。
他立于床榻前,根据声音寻找她的脸部,刚才在大火之中,他听到她呼唤他的名字,甜美的声线犹如风筝的线,将他游离的心一次次拉回。
让他知道,原来有人关心与在乎,是这样百转柔肠的滋味,心口楸起一阵酸涩,他轻皱了下眉头,指腹触到她的眉间。
“啊!”喜尔突然暴起,双手搂住他的脖颈,用鼻尖轻蹭他的颈窝,嘴里细语呢喃:“你不要动,我好热。”
郎殊轻手拍打她的背,另一手在身上取出一只药瓶。
“郎殊?”喜尔浑似醉了般,意识烧得模糊不清。
郎殊打开瓶塞,倒出一粒褐色药丸,指骨轻转将其捻于指间,塞入她口中。
喜尔还未尝得药丸的甜苦,双唇就被封上,他用舌尖轻抵,将药丸送入她的喉间,而后尖齿咬破上唇,用血液将药送服。
一行动作完毕,他起身欲离,不料喜尔随之而来,她攀伏在他颈间,血唇印在他修长的脖颈上。
细微的痒带起痉挛,他笑意渐浓,口气依旧冰凉:“舍不得?”
“别走。”她虽音量低微,却语气坚定。
另一房间内,止夏逐渐回神,她摘下帷帽,用面纱遮挡面容。
琉青不时看向屋外,心神一直无法安定,止夏拍拍他的肩:“放心吧,她等的人来了,就不会有事了。”
“什么意思?”情绪高度敏感的琉青,一下就抓住她话中的重点。
“呃……”止夏语塞,她总不能告诉他,她救不了喜尔是因为,她不是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