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脸皮怎恁厚呢?我看是参拜的人太少,教皇不好腆着脸抓着地盘不撒手吧。
姚珖心里把公爵骂了个狗血淋头,只是面上不显,“公爵说的有理,请稍等片刻,我先去收拾东西”。
黄毛做了个请的手势,领着卫兵呼啦啦地出了门,桩子似的守在门口。
姚珖撇了撇嘴,抓着姚夫人的手摩挲片刻,轻叹一声:“虽然老师嘴里没两句好话,可他现在忙得脚不沾地我也不能坐视不管”。
姚曲水沉思片刻道:“说来也是怪了,公爵与大司命素来水火不容,怎的愿意为他传话”。
姚珖不屑地“哈”了一声,“公爵礼乐射御书数样样不通,肯定要抱紧陛下大腿,大司命是陛下心尖尖上的肉,他不得好生伺候啊”。
“罢了,不说这些了,我先把东西给你收了,个人终端你要时刻开着,缺什么东西就拨给我”。
“姚曲水女士,我实在是太爱你了,快来让我亲一口”,姚珖捧着姚曲水的脸“吧唧”亲了一下。
“去,真爱我就少熬夜,看你那小黄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吸了呢”。
“哎呀,妈咪,我的好妈妈,我熬的不是夜,是短暂的自由,过几天我就又要去医院卖苦力了,你就放我一马吧”。
跟姚珖打嘴炮实在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姚曲水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去楼上收拾行李了。
傍晚,姚珖带着比身体重的行李,穿过玄武隧道,越过护城河堤,直到看到几堆杂草,公爵的“我考考你啊”才结束,姚珖头昏脑胀地下了车,成功被晚风糊了一脸尘土。
祠前的小狗正嘚瑟地冲姚珖摇尾巴,好,居然把她领到还没修建好的分祠修行来了,欺人太甚。
“先生,难不成咱们国家的土木事业也需要我添砖加瓦?”,姚珖往自己的行李箱边一靠,懒洋洋问道。
“侄女,别怪叔多嘴一句,一个人最美好的品质就是吃苦耐劳,别这么多抱怨啊”。
少给自己抬辈分,我可没一个杏仁体发育不全的叔,姚珖冷笑一声,把手往车门上一撑,眉眼弯弯,“那就请优秀公民勒斐叔叔帮我搬个行李,展现一下自己最美好的品质吧~”
公爵:“……”,他不情不愿地下了车,行李“吱啦吱啦”划着不平整的地面,活像破碎的心。
姚珖健步如飞,时不时还回头催促:“叔叔可要快些走,要是去晚了大司命可要安歇了”。
好死不死,话音还没落就看见了一身白衣的大司命,后边还跟着一堆白衣飘飘。
啧,宁韵城地邪。
大司命踏着落叶而来,颇有几分古时仙人的意味,他作了个叉手礼,冲着姚珖身后呼哧带喘的公爵问候道:“许久不见,故人风采依旧”。
大司命嘴里难得有几句好话,公爵支起自己已经弯得不能再弯的脖子,一脸错愕。
那一瞬间,姚珖真切地从公爵脸上捕捉到了惊愕、不可置信以及惊喜等表情变化。
“托大司命的福,也是托了我家侄女的福,今日才能踏入宝地,这里地好,人自然也跟着精神了”。
得,满血复活了。
“既然公爵不嫌弃鄙祠粗陋,便留下来同我们一同用餐吧”。
姚珖本来还疑惑大司命什么时候这么待见这个饭桶了,原来在这等着呢,黄毛,吃完饭你还要拔草、铲地,抄经,就在这好好沐浴大司命的关怀吧。
公爵“这这这”半天,也没这出个结果,只好含泪接受。
姚珖向大司命问安后便同祠里的小姑娘去了已经准备好的厢房。
一盏小灯,一张床,一张小桌子,桌上一碟素菜,一杯清茶,嗬,大司命殿下,您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节俭。
姚珖态度和蔼地将那个可爱小姑娘送走,却得到了一个更令她心碎的消息——“大司命吩咐了,学姐稍作歇息后便去主殿念经”。
素菜搭配经书,这要人命的组合,姚珖往床上一躺,翘着二郎腿感慨“南山司命欺我废无力”。
翻来覆去一阵,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溜烟爬起来,捣鼓一阵自己的个人终端后便神清气爽地往主殿走去。
晚上,姚珖那亢奋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大司令颇为不解转头瞅了她几眼,示意她不要扰乱秩序,姚珖心领神会,冲着大司命一眨眼,对方无语地转过头——眼不见心不烦。
月上梢头,铲完地的公爵走了,念完经的学生们也散场了,姚珖顶着夜光摸去后院,成功地见到了自己的妈咪并吃上了自家的饭。
吃饱喝足,姚曲水隔着墙又叮嘱了姚珖几句,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凄清的月夜,拎着三只包子,加上晚风一吹,姚珖破天荒地觉得自己像个孤家寡人,唉,什么时候能回家啊。
百无聊赖,也没有怀民同游,姚珖只能祠里乱转,溜达到竹林时,地上居然投出两道亲密交缠的人影。
哎呀我去,这么香艳的事居然能被她撞见?姚珖心里那点愁苦瞬间烟消云散,她踮起脚尖往竹林方向挪了挪,迫切想要看清当事人。
背对姚珖的人头上顶着珠帘帷帽,宽肩窄腰,应是个男子,那男子不知道勾着祠里哪个学生的脖子,似乎在贴着他说些什么。
挺妖娆啊。
对面的人嘴角上扬,拨开珠帘,压着男子的后脑就要吻了上去,腰间挂着的镂空兰花铃阵阵作响。
哎呀呀,我的老天呐,妙哉妙哉。
不对,这穿着打扮、这嘴角上扬弧度怎么如此熟悉?
被自己想法惊到的姚珖扭着脚踉跄几步,碰得竹林“沙沙”作响,正对着姚珖的男子把珠帘男拉到身后,自己气定神闲地往前走了几步,夜色中,那双秋水眸很是亮眼……
老…老师,你居然真的搞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