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胆怯的,六年时间,走遍处西北所有地方,这次回来,不打算出去,向父亲请罪,如果得不到原谅,他就去堂曾祖家蹭住,县里房子的钥匙已被父亲没收,说是要给他儿子,无家可归,属实凄凉。
在路口停下,颠颠身上的木架,走到门口坐下,等待太阳出来然后开门。
“吱呀!”
华鸿月打开门,等着华鸿准出来,天空月亮很淡,东方红色的云在酝酿新的一天。
转头和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双目相对,乞丐很特别,傍边还放着一个远途旅行的书箱。
“你是?”
华瑾万没有想到有人忽然出来,刚坐下舒口气,“你是?”二人同时疑惑。
“我叫华鸿月。”
“我叫华瑾。”
“二叔好,我爹是华珩。”
华瑾惊讶的站起来,“你是珩弟的孩子,一别几年,珩弟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华鸿月微微颔首,“二叔,你不进来?”
华瑾苦笑摇头,华鸿月不问,也不勉强,俩人相看无言,华瑾试探地问,
“你爷爷最近心情如何?”
华鸿月想了想,最近抽穗的麦子颗粒比往年多,红薯土豆都生长的不错,
每天背着手回家,还会哼着戏曲,“挺不错的。”
“来了来了。” 门里声音由远及近,
华鸿月听见门里传来的声音,忽然自动向左让出正门位置,下一步,一个人跑了出来,看见衣衫褴褛的父亲,开心的笑容瞬间凝结。
华鸿月看了一眼二人,默默走远,“待会给夫子请个假吧。”
华瑾认出儿子,闪过一丝愧疚,“鸿准,我是爹呀。”
华鸿准眼泪汪汪,强忍着点头,“我还要去上学。”
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华鸿月感觉一阵风经过,看着华鸿准的背影,摇头,关系这种课题确实很难说。
华鸿月没有追,慢慢走着,每个人都有烦恼。
比如家父母没合理,看着平和,但自从父亲开始去县里上职,她们二人之间也出了些小问题,偶尔来人不说话,作为孩子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那本社会学写的“尊重”是争取的道路,但是人心难控,总是不免决定自己能去介入和改变。
华鸿月看着华鸿准心不在焉一整天,到了下学时间,看着他磨蹭走着路,实在受不了,“哥,你到底回不回家。”
华鸿准下定决心,“回。”
推开家门,却很平静,双胞胎在院子里玩耍,身边是兰儿和竹儿。
崔茵娘没在家,“四小姐,三夫人去作坊里了。”
“嗯”
然后问,“今天没发生什么事?”
兰儿率先明白,小声说,“今天二爷回来了,老爷不让他住在家里,他就走了。”
“没发生冲突。”
“没有,说了不到半刻钟,就都走了。”
华鸿准懵了,顾虑瞬间没了,连忙问,“那我爹呢?他又走了?”
“奶奶呢?”华鸿月, “老妇人在后院。”
程氏在院子后面锄地,程氏种的是草莓,华鸿月提供的种子,程氏正认真爱护着稀疏的小白花。
“奶奶,我爹呢?”
“下学了,你爹住到堂曾祖家去了。”
华鸿准听完就转身就走,华鸿月没有跟上,而是问程氏,“您......还好吗?”
“我挺好的呀,奶奶累了,孩子长大喽,不管喽,不管喽,等着奶奶给你种出比去年能好吃的草莓。”
“奶奶,谢谢你。”她感觉到父母之间出了些问题,大概俩人有些误会,他们避着自己,就应该不知道,
“谢啥,谢我就帮我把锄头递过来,你爹不敢,她是我儿子,真要是犯错误。”
华鸿月心里默默苦笑,看吧,大家都知道了。
她不继续这个话题, “奶奶,我锄吧,你上午也去地里了,要多休息。”程氏摆手,拿过锄头说, “不用不用,奶奶不累,你要没事就去休息休息,读书多累呀。”
“去忙吧,别守着我了。”
“鸿月、鸿月。”
华鸿月听到有人喊自己,“奶,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