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传你被前辈包养才能拿到这么多资源是真的吗?”
“那晚你和徐清一起去哪儿了?为什么身边没有助理跟着?是私人行程吗?”
陈谨充耳不闻搂着林延往前走,周围记者不减反增,留给两人的空间越来越小。
好不容易出了接机口,不知道身后哪个记者突然扯住了盖在林延身上的大衣,鼓足了一口气一把把衣服拽了下来。
无数镜头瞬间怼了过来,陈谨连忙把帽子扣在了林延头上,丢下箱子,背过身挡住了镜头。
没了衣服的遮挡,这群人发了疯似的对着林延拍照,闪光灯此起彼伏亮个没完,甚至有人都开始向林延发问了。
陈谨低头看了眼怀里人,林延闭着眼老实趴在他胸口,手心紧紧攥着他的上衣,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忍一忍万事大吉,退一步海阔天空。
陈谨反手扣住了身旁的行李箱,二话没说就朝周围抡了一圈,一些个靠的太近的摄像机全被扫到了地上,清脆的坠落声换来了短暂的寂静。
“都他妈没完没了了是吧!”
他很少有这样气急败坏的时候,此刻只觉得世界静的可怕,除了自己急促的呼吸和剧烈的心跳外,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周围的娱记并没有因此就消停,不过三两秒就接着举起了相机。
陈谨忍着冲动从地上捡起了大衣,奋力抖了两下,又重新盖回了林延身上。
“我不会出钱买任何一张照片,识相的就现在放下相机离开,今晚的照片但凡有一张流出去,你们就都等着辞职滚蛋吧!”
陈谨话说的狂妄,红着眼盯着周围人环视了一圈,他感受不到手里行李箱的重量,只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发慌。
“你能说这样的话,是因为背后的金主势力庞大吗?”一个幽幽男声从他背后传了出来,就像是一把无形的利刃,悄无声息割断了他理智上悬着的最后一根弦。
陈谨松开手上的行李箱闻声转过身去,凭借着直觉锁定了那个开口的记者。
这个人戴着鸭舌帽,扛着相机躲在人群里,才与他对视就迫不及待按下了快门键。
陈谨被闪光灯一闪,怒气使他顾不得闭上眼睛,三两步就拨开人群夺下了那个人的相机。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十来斤的相机“哐”的一声摔打在地,顶上的配件四散而开滑向周围,紧接着这个人就被陈谨单手拎着领子提了起来。
“你……”
“不造谣会死吗?凭什么你们一两句话,就要所有人跑断腿去求证?是谁给你们的权力,让你们可以颠倒黑白,信口雌黄?”
为什么几张照片,几篇报道就能轻易的鼓动人心?为什么偷拍跟踪还能被大众拍手叫好?
陈谨脑子里乱作一团,尖锐的耳鸣阻隔了外界的一切,昨日的种种不好一轮轮在他眼前重现,无意间再次亮起的闪光灯抢走了他的目光。
一回生,二回熟,砸过一个后,再砸就更顺手了。
陈谨意识再度回笼时,周围已经是一片狼藉了,黑色的塑料碎片散了一地,大块残骸里还夹杂着几部碎了屏的手机,先前围着的记者都撤到了角落,只有一双有力的手臂死死攥在他的右肩。
“没事了…没事了…陈谨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林延双手握住他的肩膀,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身后,安抚性的信息素源源不断朝他涌来,带着薄薄的体温舒服得人心安。
“能……”陈谨轻声从喉管里放出一个字来,整个人前所未有的疲惫,以至于脱离倒在了林延怀里。
“我给小妈打了电话,她马上就到了,你别乱动,手心流血了,我打了急救电话,你再等一会儿。”林延抱着他坐在地上,一边摆正他的手心,一边低声安抚道。
“嗯……”陈谨歪头埋在林延胸前,敞开呼吸道奋力劫取Omega特有的味道,好像只有这信息素之间微弱的连接,才能让他稍稍松口气,压一压心底的不安和恐惧。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也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大厅的顶灯有些晃眼了,照着照着他就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回到了熟悉的第二个家。
林延正站在床边和余晓夕聊着什么,小妈架着手臂靠在阳台上打着电话,还有一旁坐在沙发上的方逐清和陈灼,整间屋子都没留下空来。
“身体各项指标都还算正常,这次是个意外,家属多留心alpha的精神状态吧,尽量避免情绪起伏太大引起的突发性信息素外露。”
“嗯,谢谢余医生。”
“我的职责所在。”
陈谨看着林延送走了余晓夕,再一进门后,直直对上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