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所有版本的传闻?”
哈迪斯冷眼看着案上收集的信息,冷冷道。
修普诺斯默默垂目,沉重点头。
“还挺精彩。”哈迪斯随意扫了眼,便看见什么“爱而不得囚禁版本”“珍而重之保护版本”,甚至还有什么造谣已经有生了孩子为了保护孩子才封闭爱丽舍的。
“看来他们还是太轻松了。”哈迪斯如此评价。
正好他还在思索,因为萨若汶的存在,他偶尔无法在岗,该如何调整冥界事务管理。而现在看来,这群冥神似乎都太闲了点,都能多接点活儿做,他也能放松点。
至少不用每次失去意识,回来就面对一堆待批复的紧急文件。
修普诺斯不敢吭声,在心里默默为自己那些兄弟姐妹们合十祈祷,沉默以对。
说实话,其实冥神们的爱好乏泛可陈,就那么点儿,统一来讲就四个字——“看人热闹”。
没热闹搞事搞出热闹,有热闹积极围观吐槽。
所以对冥神们私下聚众吃瓜,时不时还造谣传谣的行为,哈迪斯其实是知道的,只是懒得管。
很多神祇对这种所谓的舆论根本就不重视,越强大的神祇越不在乎。
毕竟外界的声音不会让他们突然强大,也不会让他们变得更弱。
要不是这次谣言的次生事件有些影响到了正常秩序,哈迪斯也懒得在意。
他给修普诺斯下了辟谣的命令,随后想了想,脸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塔纳托斯看着翅膀抖了抖,有点想藏到自己兄长翅膀后面。
哈迪斯平静地指了指案上的石板说:“修普诺斯,塔纳托斯,等那位出来了,把这些给他看,不看完,不允许他出冥王殿。”
那位得直接哭出来吧。
修普诺斯腹诽道,俯首接下命令。
处理完这事儿,哈迪斯问:“赫卡忒从实验室出来了吗?”
“出来了。”
“嗯,把她叫来。”
·
睁眼。
嗯,又是熟悉的宫殿呢,这座宫殿果然是冥王大人的本体。
一回生两回熟,萨若汶如今已经可以熟练地准备起身,然后离开这班味儿十足的冥王殿了。
但他甫一起身,修普诺斯就推门而入,似乎正搁这儿等着他呢,金穗花一般的眼睛笑眯眯。
萨若汶被看得难受,默默又坐了回去。
修普诺斯礼貌道:“萨若汶阁下。”
萨若汶对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并不惊讶,说实话,他也从来都没认真隐藏过自己的存在。
不过现在还是有点紧张的,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被人正面点出自己的存在,有点像被破壁的面壁者,破壁人还是应该对自己印象不佳的对方下属。
“我还担不起‘阁下’一称。”思来想去,萨若汶只推脱了这么一句,他只是个普通的现代大学生,哪敢让人叫“阁下”啊。
况且修普诺斯年龄可能是他的几千上万倍,完全可以做他祖宗。
修普诺斯摇摇头,似乎对他这句话不赞同,但也没口头驳回。他无视了这称呼问题,直接说了正事:“陛下要求,您需要看完这些文件,才能出冥王殿。”
说着,他一扬手,书桌上一堆文件就被替换成另一批,但看那高度,萨若汶可看不出任何区别。
萨若汶还有些受宠若惊,“这,这……不好吧。修普诺斯,呃,大人,实话说我就是一个学士,从来没批过,也没接触过什么公文,要是批错了造成什么麻烦,不得给你们增添工作量?我想还是不必了吧。”
修普诺斯回答得天衣无缝:“这点不用担心,这些是陛下亲自挑选出来的,非常适合您练手的文件,批错了影响也不大,况且我也会从旁辅助您。”
“而且,阁下,从上一次您对突发情况的处理上来看,其实您很有能力胜任这份工作的,请不要妄自菲薄。”
什么妄自菲薄,我就是真浅薄啊!
萨若汶欲哭无泪,他都穿越了怎么就不能让他当条吃吃瓜不惹事的咸鱼?
哈迪斯是个什么品种的魔鬼,自己卷就算了凭什么还拉着别人卷?!
他就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啊!
但很可惜,修普诺斯很明显是认真的,萨若汶本来还想悄咪咪找到什么死角溜出去,结果还没动作,就看见门口银光乍现——那是塔纳托斯的死神长镰在光线下反出的银光,一下把歪心思蠢蠢欲动的萨若汶定在了椅子上。
他直觉,他敢溜,塔纳托斯就敢把镰刀往他脖子上架。
萨若汶拿着笔的手不断颤抖,苦中作乐,心说自己穿越一趟,居然还重温了小时候被父母盯着做作业的感受。
简直有没有人道了?
不对,他们本来就不是人。
萨若汶更悲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