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月总觉得身上冷飕飕的,刚准备起身关门,就远远看见洛染心在雨中独行,拿着门边的伞朝她跑过去,“染心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有点累。”洛染心勉强地撑出一丝笑
“和应羲闹矛盾了?还是有其它不开心的事?”坠月焦急地查看她身上有无受伤,发现并无异样
洛染心想抱住她寻求安慰,发现自己全身湿透了,摇摇头解释道“就是有些意见不合,我先去洗漱一番,今日我便不回去了。”
“行,正好刚才我烧了热水,再给你准备点姜茶驱寒。”坠月安排地妥帖,说着就动身准备撑伞出去
“为什么你们对我都这么好,无以为报只能心生愧疚,时而逃避只能怪天道不公,到底还是无可奈何。”
洛染心呆坐在木凳上,面色憔悴,唇色苍白,泪仿佛被雨水冲刷得干净,眼眶生疼布满血丝。
坠月放下伞,紧抱住洛染心,愧疚的人应该是自己,“何苦这样说呢,我对你的好是你应得的,染心这个人世间从未宽恕于你,不必对此而心生抱歉,她们对你的好不论出于哪方面,你只需尽力而为就好,你太过计较,反而会失了这原本的纯真。”
虽然坠月不喜应羲,但至始至终都没有伤害过洛染心,她的所作所为自己是看在眼里的,可本就水火不容,大不了以后短兵相接时,自己手下留情罢了。
“是啊,可是如果她因我而迷失自己那我岂不是量成大错了,我反复警醒自己本和她不是一路人,却一步步的深陷其中,可笑的是,我又能给她什么呢,只会给她徒增烦恼。”
“那就桥归桥路归路,让一切回到原点。”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洛染心趴在坠月肩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悲伤快要把她掩埋,她再也回不到从前那个潇洒随性的洛染心,开始有顾虑,有牵挂,这些冗杂的情绪她始终做不到视若无睹。
“没事的染心,你还有我,你要相信你自己,柳暗花明又一村,你不说我是你最坚强的后盾嘛。”
“谢谢你坠月,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洛染心擦了擦泪,信心百倍道
坠月看她又自信了些,拿着伞出了门“有你就是我的好日子,我不需要其他,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雨打树叶声清脆入耳,洛染心咳嗽了一宿,隔日起床脸上通红,脑袋昏昏沉沉的,走路都像是踩在了白云上,轻飘飘得没力气。
“幸好只是风寒发高烧,要是再严重些危及性命,从前是谁视自己是块珍贵宝贝,如今就是成了废铜烂铁也不能如此糟蹋吧。”
说话的人是凝华,身后带着好几个大夫为她,双手环抱地端视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大夫们开了几个药房便随着丫鬟离开了。
“果真是随主一样的目中无人,劝你还是少费口舌,留着精力去照顾你那身娇体贵的大小姐。”坠月替洛染心擦了擦额间的汗珠,不留余地地回怼道
凝华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反问道“应羲平日待你们不薄,洛染心生病又不是她造成的,你又何必夹枪带棒的。”
“不是因为她的步步紧逼吗?她们的事我不掺和,但决不能威胁到洛染心的性命,否则……”
“否则你又会如何,现在我们属于一条船上的蚂蚱,置死于地对你我而言毫无益处,何不化干戈为玉帛。”
坠月不屑地转过身,抚摸着手腕狠厉道“别入戏太深了,你这把刃刺得还不够痛吗?”
“是啊,到底是不够彻底。”凝华转身而去
应羲得知洛染心大病一场,心彻底慌了,她努力克制住心底的忧思,可她还是想去再见她一面。
屋内无人,应羲缓缓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洛染心虚弱无力的身躯,泪水再次模糊了眼眶,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
“对不起…”应羲轻轻摩挲着她被针扎过而青紫的手,无声地道歉道
洛染心能感觉到手背上熟悉的温度,其实在她进门时自己就发现了,可自己却不知该以什么方式再见。
听到窸窸窣窣地抽泣声,洛染心还是不忍心地独留她一人,睁开眼就对上她哭红的双眸,心下叹息“真是个爱哭的小姑娘。”
轻轻张开双臂,等待着应羲拥入怀中。
应羲愣了愣神,可怜兮兮地扑进她怀里,泣不成声道“为何如此不爱惜自己身体?”
“没有大碍,不必慌张。”洛染心安慰道
“如若不是因为我,你怎会生病?”
“应羲,你没必要为我而自责,是我一意孤行,太过于斤斤计较,与你无关,你做的已经够好了,你因为我又流了这么多的泪,不值得。”
“值得…可是…”
“可我还是会陪在你身边,别胡思乱想了。”
坠月准备透过门缝望着亲密无间的两人,深深地叹了口气,只能说造化弄人,一切都听天由命吧。
时间一转身就跑得飞快,眼看着立秋七夕节便快要到了,天气也冷了下来,日子过得顺风顺水,自从生辰之后两人越发如胶似漆,形影不离。
洛染心性格招人喜欢,后来顾夫人也时常唤她到跟前,陪自己聊天解闷,惊叹道“早知道府上有这么一个爱逗趣儿的可人,我也不用整天在房里闷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