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染心耸了耸鼻子,辩解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若我与之前并无二致,那你我的生活还能有盼头?终究还是为了自己。”
“那就预祝你顺利在那大小姐手下做差,我先出去干活了。”坠月望着铜镜里的她,衷心道
可谁知还没出院内,几个凶神恶煞的管事挡在了坠月的面前,把她推搡在地,来者不善道“今天谁也不许离开这个屋子!”
“为何?!”坠月不明所以,想用武力逼退,可反过来想对自己又没好处,再加上刚才洛染心的那句话,忍住冲动
洛染心听到动静,手指传来一阵疼冲出来查看,一晃眼就看到坠月被推倒在地,掌心还被溢出了血,怒火中烧地凝视着那几人,胸口处被桎梏的力量快要突破枷锁。
坠月顿感不好,现下要是被他们发现,那洛染心这一世都会背上人人喊打的妖怪,拉住她的手,宽慰道“我没事,小伤。”
“都出血了还没事,我带你去找大夫。”洛染心扶着她的胳膊,心疼地给她吹了吹伤口,以为自己怕疼的地步已经到了看见她疼,自己也跟着疼
“都说了今天谁都不能出这个院子,你是听不懂吗小偷!”
声音是从管事的身后传来的,原来是昨晚的那个丫鬟,名唤可榴,她眼底闪过得逞快意的神色,双手环抱,睨着看蹲在地上的洛染心,颐指气使道。
只听“啪”的一声,洛染心不假思索地走上前,手上的力度大到她自己都难以置信,反应过来手还有些麻。
“无凭无据说别人是小偷,子不教父之过,我这一巴掌就算是替你爹给你长个记性,说话记得动脑子,满脑子的浆糊吗?”
可榴被那一巴掌打得目眩头晕,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那几个管事欲想上前钳制住洛染心,没想到坠月三两招式,几人双双趴在地上。
“坠月你何时有如此真功夫,深藏不露啊你。”洛染心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地望向她,心里怀疑道“这还是我认识的坠月吗?”
“之前练过几招,时常练肯定是炉火纯青了。”坠月甩了甩手臂,打圆场道
两人面面相觑心有灵犀一点通,等那几人都站起来,哭嚷着脸大喊道“光天化日之下,有人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人,还想要动粗。”
没过多久,方婆婆都带着家丁迅速赶了过来,面上带着愠怒,眼神巡视了一圈,不由分说几人都被罚了。
洛染心和坠月双手举过头顶撑个装满的木盆跪了一柱香,另外几人各打了十个板子,哭喊声凄惨地一声比一声高。
“在相府聚众闹事这就是下场,可榴你既说洛姑娘偷了你的首饰,那为何不早些上报于我,你可有证据?”方婆婆坐在高位上,收起了以往的平和
可榴哭的满脸都是泪,哽咽难言道“昨日我看见她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在床前藏东西,她一个没见过世面的绝对就是小偷。”
“来人,去搜!”方婆婆听完命令道
洛染心一盆水给可榴泼了过去,毅然决然道“你我素无仇怨,如今要这般陷害栽赃于我,果真是嫉妒使人面目全非,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洛姑娘,好大的脾气!你不要以为你身后有大小姐为你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方婆婆大发雷霆道,“你再跪一柱香。”
“跪就跪,我身后从来都没有人为我撑腰,但我也不容许别人随意糟践。”洛染心义愤填膺地跪在地上
去搜寻的家丁果然在洛染心的床铺下发现了一条金项链,方婆婆把项链丢在洛染心面前,厉声道“洛姑娘,这又作何解释?”
“这何须多言,她有意诬陷,我被迫含冤,前几日日我刚被罚,不多时被召到去书房,哪里有作案动机?我也不至于自己蠢笨到如此地步。”洛染心振振有词,脸上没有半分虚假
“这偏厅好不热闹,连我的春芳歇都听着声了,我特来瞧瞧,说不定还能当个证人,洛姑娘的为人方婆婆难道会不知?”
应羲虽然是面带着微笑,可走过来时的周身仿佛藏有一层冰霜,眸光中不怒自威更是摄人心魄。
“大小姐,这可榴是夫人房中吕嫂的丫头,为人自然是清楚的,洛姑娘才来府里几天,小错不断,做事粗心。”方婆婆手疾眼快地把座位让了出来,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
凝华倒了壶茶放在应羲的桌前,顺势也站到她身旁,眼神定定地注视着跪着地上的洛染心,心里默念“没想到她果真是个不怕事的主儿,倒是有几分魔界的义气。”
应羲喝了口茶,动作从容不迫,笑得轻盈,“这府里人攀岩趋势的不少,夫人无暇顾及,我这个毛头丫头也少不经事,可欲盖弥彰的事情做多了,总有湿鞋的时候,你说对吧方婆婆。”
“大小姐说的对,底下这些人就是太过散漫,缺乏管教,也没个规矩。”方婆婆立即接话道
应羲也不再多说,“子虚乌有的事我不希望以后再出现,不动脑子的人也该先去看看大夫。”
“谨遵大小姐的话,以后会杜绝后患,绝不会让夫人失望。”方婆婆虚与委蛇应道
应羲起身目光正正对上洛染心的眼睛,“还不快起来?”
“还有半柱香。”洛染心跪得笔直,回答道
应羲转身拂袖而去,余光止不住又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