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舒乐情绪还是不太高,韩靖川有点无奈,他想问舒乐是不是在吃醋,又觉得可能现在不适合问这个问题。
他能感觉到,舒乐对他不是无动于衷。这些日子他也确定他对舒乐就是真的喜欢,不是对友情的错觉,不是吊桥效应,每次两个人一起探讨对未来的规划都会让他格外充满斗志,刚刚看到舒乐流眼泪,天知道他多想把舒乐抱进怀里好好安慰。
可是舒乐真的已经做好准备接受一个男人作为伴侣了吗?每每想到这个问题,韩靖川就有些退缩,他总想再给舒乐一些时间。
“那就早些睡吧,睡醒了就高兴了。需要我给你唱摇篮曲吗。”韩靖川语带笑意。
舒乐翻了个身:“你以为我像你那么幼稚?”
“那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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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床舒乐果然心情好了一些。
下午收完摊,韩靖川没有着急回村子,而是拉着舒乐去了一家胭脂水粉铺。
“你带我来这干嘛?”舒乐纳闷,难道韩靖川要给家里人买?
“我之前听星哥儿说你有找他借香膏用。”
舒乐尴尬到脸红:“他,他和你说这个干嘛。我就是好奇所以想试试。”
韩靖川拉着舒乐下了牛车:“你随便看,想买什么就买。你以前在宿舍里也用护肤品啊,我又不是不知道。”
这话倒是没错,韩靖川第一次在宿舍里看到舒乐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时产生了一种原来宿舍里的GAY另有其人的想法。
舒乐放弃挣扎,仔细挑选起来。
最终韩靖川痛并快乐地掏了5两银子,果然自古以来女人和孩子的钱好赚,在大晟还要加上哥儿的钱也好赚。
走出胭脂铺,舒乐明显心情大好,购物使人快乐是永恒的真理。
回到家,舒乐先把买给阿奶、柳竹、大伯娘、大嫂和星哥儿的香膏分给他们,又和韩靖川去看了看新宅子的施工进度,估算了一下再有一个来月应该可以完工,两人都放下心来。
傍晚,一家人正在其乐融融吃饭,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我去开。”韩小溪小跑着出了堂屋。
是村长家的大壮。
“大壮哥,啥事这么急?你吃晚饭了没。”韩小溪见大壮满脸焦急,也跟着紧张起来。
“县里刚通知下来,今年服徭役的时间定了,后日走,一共30天。老规矩,出人或者交5两银子。”大壮喘着气说道。
“啥?这么快就定了?”韩小溪惊讶。
“对,你赶紧告诉家里人,我还要通知下一户,先走了。”说完不等韩小溪说话就往隔壁家跑去。
韩家人见韩小溪愁眉苦脸地回来顿时心里一紧,纷纷放下筷子。
没等有人问,韩小溪主动说:“刚才大壮哥来通知,后日起又要服徭役了。”
“怎么这么快,我还以为要等过完秋收。”韩父皱眉。
韩阿奶一脸担忧道:“今年还能用银子赎人吗?”
“大壮哥说可以,5两银子。”韩小溪点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全家人都松了一口气。
往年韩家出不起钱只能出人,今年有钱了就不怕了。
舒乐有些疑惑地捅捅韩靖川,韩靖川小声道:“晚些和你解释。”
等回到卧房,韩靖川给舒乐讲徭役的事:“大晟刚建朝时哪里都需要用人,修城墙、修路、修桥、造武器,因此当时每家只要有两名或以上年满18岁不满60岁的男子就必须派出一人服徭役,不能用任何方法免除徭役。当今顺德帝登基后,因为这些工事不再需要那么多人,反倒是国库空虚的问题更需要解决,所以允许用银子免除徭役,俗称赎人。”
“每个县允许赎人的比例也是有最高限制的,如果赎人的太多,县令就会对每个村子强制规定名额了。不过广安县穷困,一般没多少人掏得起这笔银子。以前韩家都是大伯、父亲和大哥轮着去,原主是家里的宝贝疙瘩,没人让他服徭役。今年本来应该轮到父亲去了。”
舒乐明白了:“这么说今年韩家可以用银子赎人,不用出人服徭役了。果然有钱很重要。”他想了想又乐出了声,“舒家肯定难受了吧,幸亏水哥儿他们分家了,不然今年肯定是舒有礼去服徭役。”
这倒是没错,舒家往年舍不得银子,都是派舒有礼去。今年分了家,舒有礼反倒不用去了,舒家的积蓄又被掏空没法赎人,只能是舒广全或者舒有年中的一个人去。
不管谁去舒乐都能很开心,要是他们为了谁去还能打起来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