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昨暮昨日做了个梦,怀中的玉枕竟幻化成了窦师妹的模样。她脸色羞红欲滴,像极了春天挂在树尖尖的春桃,动人且甜美,又好看又可口。
他忽然就觉得渴极了,想攫取清甜如蜜的桃汁,最是克己复礼的他,一瞬竟把礼数全然抛到了脑后,对着那如花瓣一般的柔滑就亲了下去。
身下的窦师妹嘤咛一声,他顿觉脑中哄炸开来,只想夺了来再夺了来。
窦师妹忽又恼了,一巴掌甩在他脸上,骂他下流,错愕之际,他醒了过来。
醒来后竟比梦里还要更错愕,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做梦还不算,他竟然还忍不住一遍遍回顾梦里发生的事情。
他果然,下流无耻。
今日再见窦师妹,这羞耻二字简直是扯着嗓子在脑海中叫嚷。
他一时要持正端重,一时又控制不住偷偷地去看她,简直是要疯了。
林昨暮脑中心中天人交战,忽听窦师妹高声,忙忙转过去光明正大地看她。
华九很是不满:“白峰主的意思,是我一直得在台上站着,这么多人都轮流跟我打?车轮战?”
白聪露出一丝讥讽之意:“这本就是按照各人实力排行,你排名末尾,自然是第一个上去,况且你这丫头大言不惭,你能打过一个两个的再说吧,若是第一场就下去了,还谈什么车轮战不车轮战的,不嫌丢人。”
白岳峰的大弟子审旦支也笑:“窦师妹的名声,我们也是听过的,本事不大口气倒大,让你进了遴选名单,已是我们师尊大大发了善心,这上面比试的高台甚高,不知道你上不上得去?”
他一语说完,众人哄然大笑。
林昨暮蹙眉不喜,刚要开口,却见窦师妹冷着俏脸,抓着岩壁,手脚并用蹭蹭往上......爬。
元照星还在昏迷之中,丹田处依然堵着,虽然华九昨日期门穴附近莫名顺畅起来,但以防万一,真气还是省着点用,能用爬的绝不御剑。
修真弟子修真修仙,最爱讲究体态姿容,华九手脚并用,如同蜥蜴爬虫的丑姿实在颇让人不忍直视。
下面有不少年轻弟子禁不住笑出来。
了尘一副牙疼的样子瞧着华九,忍不住瞪了林昨暮一眼,今年她又没交钱,做什么报上去带累他出丑。
华九好不容易爬上高台,朗声道:“归鸿峰窦玉罗,还请百岳峰师兄指教。”
窦玉罗草包名声太响,百岳峰诸人完全未将她放在眼中,嘻嘻哈哈慢慢将笑止住,点了个刚入内门不久的霍师弟上去。
霍川雷虽刚入内门,功法刚练会几层,但机灵会行事,出身也好,得了白峰主的欢心,愿意让他露露脸。
审旦支在他耳边轻笑:“整个名单上,恐怕你能有把握打赢的就这窦玉罗一人,师尊为了你也是煞费苦心,干脆利落些,不要丢了咱们百岳峰的脸。”
刚入内门不足半年,就能打败入内门多年的窦玉罗,不仅仅是他个人脸上有光,更是百岳峰优于归鸿峰的证明。
同理,窦玉罗输给霍川雷,丢的不仅是自己的脸,也将把归鸿峰的脸丢个干净。
霍川雷感念不尽,道:“我晓得的,多谢师尊,多谢师兄,还请师兄放心。”
他说完,便乘剑一跃,潇洒跳上高台。
虽说都是下士对下士,但霍川雷上台的这一手明显比窦玉罗高多了,台下众人都觉这次比试毫无悬念,只是看看窦玉罗能输多惨多狼狈罢了。
白聪微微一笑,身前的了尘黑了一张脸。
比试台上,两人行过抱拳礼,霍川雷就开始从衣裳里掏东西。
华九也不动,先看个新鲜。
只见霍川雷一件一件器物从怀里掏出来,种类众多不说,个个流光溢彩,精巧别致,光看着就不是凡品。
“我可是看错了?那是雷火钟?”雷火钟可是在修真界鼎鼎有名的神器,有雷火出,万物焦的说法。
“还有飞石剑!”
“这霍师弟是个什么来历,怎么会有这么多宝器?”
“听说霍师弟正是南禺霍家最小的公子,霍家乃第一炼器之家,他的好东西自然少不了。”
众人心头皆震,有这么多好东西,霍川雷哪里是个下士,明明是个上士,打起来威力无穷不说,还比别人省劲。
原来百岳峰是想一鸣惊人。
待到霍川雷将最后一只混元锤摆出来,这面前琳琅满目,好不灿然。
华九笑笑,真心道:“嚯,真阔。”在修真界,窦玉罗这种银钱满身的阔,算不得真阔,霍川雷这种宝物满身的阔才叫真阔。
霍川雷抿嘴一笑:“得罪了。”随即便驱动雷火钟朝华九飞去。
本来台下有些人觉得这场比试无趣,正准备离去,如今也停下脚步,有心见识一番宝物的神通。
霍川雷基础扎实,真气是够的。驱动着大钟稳稳停在华九头顶上方,说话却温柔:“窦师姐若直接认输,也省得被雷火炸个焦黑,有损美貌。”
他倒是良善,偏偏众人都听过雷火钟的大名,难得见一次,哪里愿意错过,纷纷喊嚷出来。
林昨暮握着剑的手瞬间紧了一紧,无思也是满目的担心。
唯有苗木芓心中更是又紧又恨,恨不得这雷火直接把窦玉罗劈成个黑炭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