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条千景颤抖着身体抱住了龙彦,他不再有疑问,是他对不起她,就在刚刚还差点对不起他们的孩子。
龙彦没有挣扎,任由九条千景抱着,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龙彦的嘴咧开,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但是母亲不恨你。”龙彦轻声在九条千景耳边呢喃,“她知道你的难处,所以只是怨恨自己并不强大,强大到能嫁给你。”
感受到九条千景把自己抱得更紧,哭的泣不成声后,龙彦知道,这关是过了。
面对自己亏欠过的白月光和自己的孩子,九条千景迫切的想要补偿,看着怀中孩子消瘦的身体,他更心疼了,看给孩子营养缺的,刚成年也不能这么矮啊。
虽然九条千景没有说出声,但是龙彦从他的眼神中领悟到了意思,当时就气的想暴起伤人。
“阿娜达~”一位美妇走进花房,眼神略带敌意的看着龙彦。
自己家完全衰败,现在自己完全依附于九条千景,结果就在要宣布继承人的几天前,突然冒出来一个九条千景与另外一个女人生的孩子,而且九条千景对这个孩子的关注度不是一般的高。
美甲刺进肉里的痛楚,让九条沙织冷静下来。
“阿娜达,时间差不多了吧。”九条沙织有些急切的提醒,省着这个孩子再给九条千景灌输什么,改变继承人选。
“不急,让我和昭再说会儿话。”九条千景要是看不出来纱织的目的,他这几十年就算是白活了,相比与没有一点感情的正妻,他的心不由自主的偏向了白月光和自己的孩子。
龙彦也看出了这一点,“父亲还是去陪大介哥哥吧,”龙彦期期艾艾的说着,刚刚哭完的眼睛红红的,现在还表现出一种善解人意,但是很脆弱的表情,我见犹怜,“毕竟,你们才是一家人。”说完转头看向九条千景,露出勉强但善解人意的笑容来,“父亲能认下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茶香四溢,浓烈的茶味让九条沙织感到窒息,“你!”当即就伸手想要打向龙彦,却被九条千景抓住手腕,“你要做什么?”九条千景的质问随之而来。
“你要护着这个野种?!”九条沙织的声音有些尖锐,她不敢置信对方这么护着他,情绪激动一时失了言。
在九条千景背后,龙彦怯生生的探出头,冲着九条纱织露出挑衅的笑容,在九条千景回头的时候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来人,夫人累了,今天就不要参加宴会了。”九条千景的声音里隐隐带着怒气,话落两名保镖走出,带走了九条沙织。
在九条纱织被带走后,九条千景回头看着龙彦眼神带着审视,“手段太低下了。”
龙彦并不惊讶九条千景知道自己对纱织的挑衅,相反,龙彦就是故意的,表情带着孩童般的怒气,“我就不服气,凭什么她占着母亲的位置,享受着本来就属于母亲的生活!”龙彦握紧了拳头,“母亲虽然不恨,但我恨你!我要夺回属于母亲的一切!”
听到这些话,九条千景不气反笑,揉了揉龙彦的头,“好志气,那我便教你,如何夺回这一切。”
在拍了拍龙彦肩膀后,领着他走向了宴会,“是时候宣布继承人了。”
在九条大介震惊的目光中,九条千景公布了继承人——九条昭。
龙彦站在九条千景身边,标准的微笑微微扩大,果然白月光的杀伤力,不管在哪都威力巨大,更何况是死去白月光呢。
九条大介不敢相信母亲竟然说的都是真的。
就在九条沙织被带回房间后,她联系上了九条大介,她不是傻子,看到九条千景维护那个孩子的样子,她就知道大介是没可能了。那孩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大介绝对斗不过他的。
“夫人觉得,他娶您是为了什么。”
“在完全没有感情基础的情况下,您觉得大介哥哥的胜算是多少呢。”
“放弃吧,你们是不可能翻身的。”
龙彦在刚刚被接回去的时候,便找到了九条沙织,这些话环绕在她耳边,久久不能离去。
所以九条沙织决定釜底抽薪,她准备毒死九条千景,然后嫁祸给九条昭,也就是龙彦。
“真厉害呢,”在九条千景放龙彦自由之后,贝尔摩德抽空找到了他,“三言两语就让那母子俩起了杀心。”
龙彦还维持着标准的微笑,这样的微笑加上那毫无生机的眼睛,有一种非人的恐怖感,“我说过的,”龙彦轻轻歪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贝尔摩德,给她盯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超——会演戏的。”拉长的声音黏腻中带着撒娇,让人忍不住心软。
真是个恐怖的小子,贝尔摩德对龙彦的警惕心提升了不少。
自己是继承人已经变成了板上钉钉的事,任务完成了一半,之后就是找到[白夜],之后九条家会有人接手的,龙彦再次躲到了之前的角落,因为他在宴会上看到了老哥,龙彦45度仰望窗外,希望老哥不要认出自己。
这场宴会请来的全是权贵,熟人里不仅仅有代表涩泽家来的老哥,还有铃木家,真应该庆幸五条家不屑参与这个,要不然今天就要被悟抓回去了。
甚尔烦躁的听着阿谀奉承,眼睛是不是往宴会的角落里撇,在那个九条什么玩意宣布继承人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他的损弟弟,即使外貌大变,甚尔敢肯定,那就是龙彦。
这小子多半又去干危险的事了,察觉到孩子身上的气息变得极其浑浊,甚尔眯了眯眼睛,等这小玩意回来的,现在可不是‘相认’的好时机。
在角落摆烂的龙彦突然背后一凉,警惕的小幅度观察,发现并没有人注意自己之后,接着缩回去摆烂。
*
九条大介站在自己卧室的窗前,指节捏得发白。庭院里,那个九条昭正陪着父亲散步,两人相谈甚欢的模样刺痛了他的眼睛。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要延伸到他的脚下,将他彻底踩入尘埃。
“大介,你还在犹豫什么?”九条沙织推门而入,保养得宜的脸上布满阴霾。她将一个小纸包塞进儿子手中,“这是最后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