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马车缓缓前行。小夭靠在窗边,望着远处渐渐消失的山影。她刚抹去眼角的泪痕,就听见秋荻轻声问道:"接下来,你要去哪?"
"我..."小夭刚要回答,一声尖啸划破长空。
秋荻掀开车帘,只见天际一道白影疾驰而来。毛球俯冲而下,落地时化作少年模样,踉跄着扑到车辕前:"大人!不好了!主上一直昏迷不醒!"
小夭猛地掀开车帘:"怎么回事?"
"姐姐!"毛球抓住她的衣袖,眼中含泪,"主上今早突然吐血昏厥,我怎么都唤不醒...你医术高明,快去看看吧!"
秋荻眯起眼睛,这戏码未免太过巧合。但看小夭已经脸色煞白,他只好顺势道:"既如此,我们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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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山别院内,相柳正对着铜镜往唇边抹朱砂。他越想越恼——自己堂堂九命相柳,竟要用这等下作手段?可转念想到小夭决绝离去的背影,又狠下心来。
"百毒不侵之躯..."他盯着案几上的瓷瓶,突然灵光一闪,"媚药加经脉逆转,既能解释与蚌女之事,又可示弱..."
说干就干。相柳仰头饮下药液,随即盘坐调息,硬生生将体内灵力逆行三周天。剧痛袭来,他闷哼一声,嘴角渗出血丝,整个人倒在榻上。
"相柳!"
小夭冲进内室时,只见相柳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银发散乱,衣襟上还沾着血迹。她顾不得早晨的难堪,立刻上前搭脉。
指尖下的脉象让她心头一颤——经脉逆行,气血紊乱,还有...媚药残留?小夭的手微微发抖,早晨看到的一幕突然有了合理解释。
"是强行化形的后遗症。"她强自镇定,"加上...某种药物刺激,导致灵力暴走。"
秋荻站在一旁,目光扫过相柳微微颤动的睫毛,心下了然。他故意问道:"可有大碍?"
"需连续施针七日。"小夭取出随身银针,"再配以汤药调理。"
毛球在一旁急得团团转:"都怪那个蚌女!昨夜非要给主上喝什么解酒药..."
小夭手下一顿,银针险些扎偏。她深吸一口气,专注地继续施针,却不知榻上的相柳正悄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贪恋地看着她认真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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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时,秋荻独自来到相柳榻前。
"主上还要装到几时?"他压低声音,"小夭为了照顾你,连水都没喝一口。"
相柳缓缓睁眼,银眸在夜色中闪闪发亮:"她...可还生气?"
秋荻无奈摇头:"你可知她今晨是哭着离开的?"
相柳手指攥紧被褥,喉结滚动了几下:"那个蚌女..."
"已经处理了。"秋荻打断他,"她虽照拂有功,但主上若再这般优柔寡断..."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相柳立刻闭眼躺好。小夭端着药碗进来,见秋荻也在,轻声道:"你先去歇息吧,我来守夜。"
待秋荻离开,小夭坐在榻边,用丝帕轻轻拭去相柳额头的冷汗。月光下,她的眼泪滴在他紧闭的眼睑上:"傻子...为什么要这样折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