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夏容不可靠的调查员说,连鸣不同于尤贺,尤贺算是从小收养,而连鸣,是从十几岁才入雷家麾下,时间短,却出色到令人惊艳。
眼前的连鸣,不像今日场上的状态,已然好转不少。当时的他,更像是一种疲惫不堪,难以应对的崩溃处境,倘若非观众们盯着,他便拿剑自刎了。
那会儿,楚星宿不禁想,原来赢了这么难受吗?
不过说到底,他们初来乍到,遗桥个中的蹊跷,仍未水落石出。
“连鸣,这具尸体,你有什么看法?”楚星宿道,观察他的反应。如果连鸣的反应还算正常,那便可以进行下一步测试,将他揽入局。
连鸣眉宇之间有一点肃色,很浅,不仔细盯着看,难以发现这点。如此一看,跟斯越也有点接近,皆会在不经意间,露出点苦大仇深的表情。
一个个的,怎么都被夏容传染了。
莫不是遗桥这儿,任谁来了都会神色凝重?楚星宿心说,反倒他成了例外,依旧随心做任务。
连鸣:“老师,我没什么好说的,尸体保存时间长,我实在不忍心看。”
楚星宿:“啊?”
连鸣不由道:“老师,你问我,却没认真在听。”
楚星宿便道:“怪我,怪我。”
语气有点哄小孩的意味。连鸣听了,愈发无奈,那一点严肃之色,倒是消失了。
楚星宿道:“我很好奇,你为何是这种性格?”
连鸣不由愣了下。似是没料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楚星宿见状,心里感受了点,这可终于问倒这小孩了。真想不到,原来死穴在此处。
良久,连鸣开口道:“老师,我哪里让你不舒心么?”
楚星宿:“没有,你很乖巧。”
连鸣意外地笑:“所以说,老师,既然我没有让你讨厌的地方,那你怎么会在意我的性格形成呢?”
从容不迫,体面大方,天生便是处理矛盾的高手。
楚星宿一顿,对连鸣有了更清晰的认知。不过嘛,患者不愿意透露病情,也是情有可原的。不急,他有整晚的时间撬开小孩的嘴。不管是上刑具,亦或是动用武力,皆有法子。
打定主意,楚星宿便道:“我确实不讨厌你。不过,有一点,我还是好奇。”
连鸣趣味盎然,说:“老师,如果是关于尤贺的,那不必问。”
楚星宿:“这不巧了,我就是要问你们俩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连鸣叹气,默然好一会儿。
楚星宿最不缺的便是时间,好人陪到底,只等小孩开口。
良久,连鸣道:“我跟尤贺的事儿,说起来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楚星宿想了下,说:“那你可以说三天三夜,最好可以去局子做个记录。”
连鸣笑道:“老师,你好狠的心。”
楚星宿油盐不进道:“对付新序列者,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连鸣:“既然如此,老师,不如我们打个赌,愿赌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