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主动跟那个魔修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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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入席,孟藏冬加了个圆凳,和柳逢春一左一右将关长岁挤在中间,舞乐吵闹,三日挤在一起正好交谈声不会传得太远。
他为关长岁斟满一杯酒,不停地追问道:“长岁兄,你这是师承何处的剑法,我怎么从未见过?”
关长岁伸筷掠过面前的美食,又填进嘴里一块红烧肉,将双颊塞得鼓鼓囊囊,口齿含糊道:“云门仙宗啊,不过我的的剑法和宗门略有出入,因为只有我用的是重剑,我和他们不一样。”
孟藏冬却疑惑道:“云门仙宗?逢春兄,恕我才疏学浅,你可曾听闻过云门仙宗这个宗门?”
关长岁的筷子顿在空中又收回来,他嗦着筷尖看柳逢春,却见柳逢春也也摇头:“我亦未曾听闻?”
“嗯?”这下轮到关长岁疑惑,“就在云门山处,与毓秀山遥遥相望的那座山啊。”
柳逢春面露惊色:“你是说,凌寒前辈悟道处,仙洲西南部的那座高山?”
关长岁点点头:“正是。”
“凌寒前辈竟然开宗收徒了吗?”
“你是说当年力战魔神五仙之一的凌寒前辈?长岁兄竟是凌寒前辈的高徒?”
听二人说完,关长岁猛然反应过来,连忙问道:“今岁是什么年份?”
“长岁兄你是说仙洲纪年吗?现在是仙洲新历一百三十一年。”
新历一百三十一年,正是三百二十年之前,那时候他们宗门祖姥还没有正式创办云门仙宗,似乎只是不停地往山上捡回了几个孩子,粗粗地方养着,其中的老大就是他的母亲,未来云门仙宗的二代掌门人关琦月。
关长岁眼神古怪地看了柳逢春一眼,心想原来这家伙比他大了三百多岁,简直能称得上是个老东西。
他伸筷夹起一块鱼肉,只得硬着头皮承认道:“正是如此。”
同时内心祈求道,妈妈,姨姨,舅舅,对不起,事出有因,可不是凭空要跟你们一辈的。
“长岁兄,你们宗门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又如何相处?我自幼在家,还没见识过宗门生活。”
关长岁伸筷子夹过一个狮子头放在碗里,说道:“就内样呗?练功读书,有时也逃课捣乱,平时可能四散在各地,过年就一起回宗门吃饭,跟在家也差不多吧。”
说完他又颇觉不解,筷子点点柳逢春道:“想知道宗门生活,你问他不就得了?”
柳逢春咽了口酒,扭头看他:“关兄,你又是何时知道我身处宗门的?我好像从来没跟你说过吧?”
关长岁一时气不顺,不慎被噎了一口,紧急吞了两杯酒下肚。
“推测,只是推测,看柳兄举手投足间,颇具大宗门的风采。”
柳逢春把玩着酒杯,淡淡道:“关兄,还真是神奇。”
自己还是太大意了,竟然不慎被这人抓了两次把柄,幸好这只是幻境,要真是回到过去,感觉没多久就会被柳逢春看出真正的身份来。
怎么人健全了之后,脑子也变得好使了不少?
柳逢春放下酒杯,垂眸道:“只可惜我们宗门弟子也并非那么亲密无间,和家这种感觉也是相去甚远。”
关长岁看他一眼,听这话似乎是对宗门子弟的相处模式有些失望和无奈。
他还没细琢磨,另一边的孟藏冬就发出羡慕的感慨:“真好啊,我也想有机会去宗门看看,体验一下那种生活,可惜我自幼长在宅院里,父亲总是阻止我出远门,一直说再等等,再等等的。”
“等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但他最近说快了,马上我就能想去哪就去哪了。”
关长岁晃晃脑袋,颇为自得道:“藏冬兄,没必要真的等呀,你想去哪偷偷溜出去就好了,即使回来被训斥一顿,只要他们习惯了,以后自然而然就让你离开了。”
另一边柳逢春的声音幽幽地传来:“你就是这么干的吧。”
“从小没少被训吧。”
关长岁扭头瞪他一眼。
果然,即使是成魔前,气人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这人骨子里就这样。
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