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守黑便回到钟林霁手中，剑身光洁并未沾染伤其他东西，便说明洞里是安全的。

“办的不错”钟林霁拍拍剑身将剑收回剑鞘，抬步往里走去。

修炼魔族术法的那本秘籍，内容早已印在他的神识里。

找到这里也是根据秘籍上的指引而来。

秘籍上说，若想要进阶便要到这个地方进行修炼。

他走到山洞深处一处巨石上盘腿坐上去，开始按照神识秘籍上的功法开始修炼。

山洞里那些发光植物身上的光芒都一点点汇聚成线萦绕在他身周，一点一点融进他的身体里被他吸收。他感觉到身体里魔气越来越充盈，游走四肢百骸，进阶下一阶段近在咫尺。

可下一秒植物的光芒骤然消失化作星点微芒消散不见，没了光芒的植物以惊人的速度枯萎，钟林霁捂住胸口骤然吐出一口血，原本规律游走的魔气骤然暴乱，在他筋脉中乱窜。

乱窜的魔气惊扰了灵气，两股力量开是撕扯他的血肉灵脉。

“啊！！！”他疼得大叫，掀开的气浪将山洞震踏了一半。

他眼睛被魔气震的流出血泪，双目染血疯了般在洞里嘶吼着乱砸乱砍，自己也被剑气砍伤。

可这伤哪里比得上即将被撕裂的身体疼。

“这样下去可不行”一声叹息响起，钟林霁侧目看过去，满目血色中映出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

他不知道那是谁，但他的手不受控制的提起剑超级爱看这他砍过去。

那人始终负着一只手只是躲闪并不攻击，边躲边摇头：”仙魔两种力量果真是不能共存的”

钟林霁喘着气，那人说话多声音像隔了一层水，落在他耳中并不真切。

来人见他七窍流血的模样，也不忍心再逗他，要是一不小心玩死了，那他的计划不是就泡汤了。

他飞身到他身后，掌间凝聚起一道魔气拍入他的后背。钟林霁身形一定，那感受到那谷暴戾的魔气被缓缓抽走，灵气也缓缓平息下来。

眼前由血红变得清明，他终于看清了那人的样貌，只一眼便认出了，这便是当年救了他给他秘籍之人！

千年过去了，他的样貌并无变化，看着约莫而立之年，俊美贵气，唇边始终洇着一抹浅笑。

“是你……”钟林霁嗓子里卡了口血，此时声音嘶哑喉咙火辣辣的疼。

“看来你还记得我”那人弯腰把他扶到石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当然不会忘，当年救了我的人，现任魔尊顾荣”钟林霁垂着脸准确的道出他的真实身份。

“不错，是我”

“只是当年还没来得及道谢你就走了”钟林霁挣扎着起身对他躬身行礼道：“多谢魔尊当年救命之恩”

“无妨，顺手的事，不过是不想看到一位天纵奇才就此陨落罢了”顾荣扶着他起身“你现在灵脉不稳不宜乱动”

他说是不想看到一位天纵奇才就此陨落，可他当时已经是天凌山弟子，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钟林霁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想问什么便问吧，我将功法绝学传于你也算你半个师父不是？“他嗓音温和就连唇角微弯的弧度也让人如沐春风，只是不知那微微上扬的唇角里藏着几分真几分假。

“方才我为何会走火入魔，分明是按照你给我的秘籍上片刻不差的修炼的”

“这种情况最近应当时常发生吧？”顾荣轻笑出声。

“你早就知道？”

“这秘籍本就有残缺，我自然知晓”他语气淡然，似乎给他有残缺的功法秘籍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

“残缺？”钟林霁怔在原地，所以他这断时间魔气不受控制几次走火入魔都是因为功法残缺？

多可笑啊。

“你的那些师尊师兄都不知道吧，毕竟仙魔双修的人往前倒数一千年也不一定能找出一个”

“那你又是如何知晓这套修炼功法的？”钟林霁侧头，喃喃着问。

“先前说，往前倒数一千年也找不到一个修炼仙魔两种术法的人，当然只限于修真界”

钟林霁猛然睁大眼睛，那就是说仙魔双修的人都在魔界？

“当然，他们一开始也是修真界的人但因为双修的秘密被发现，被争夺驱逐走头无路进入魔界后被历代魔尊收留，为魔族效劳”他又说：“后来这些人改头换面在魔界生存，修真界再无名姓，时间一长自然找不到仙魔双修者”

“你，现在是修真界‘头一个’”

“所以我的后路只有一条对吗？”钟林霁眼里闪着的光彻底灭了下去。

“对，若这套功法还齐全的话你自然可以选择双修，可惜了这套功法是残缺的”顾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在他眼里这件事已经没有回寰的余地了。

“你早就知道，但还是把这套功法给了我……我真不知道是该……恨你还是该谢你”他把脸埋进手掌，始终坚挺的肩膀也塌了下去，他没有资格恨也没有那颗心去谢。

“这套功法你已经修炼到大后期，魔气早已侵入心脉，若你还想活着就只能选择修魔”顾荣拍拍他的肩“其实你心里早已做好了万劫不复的准备，也知道这样下去迟早走火入魔，届时也是万劫不复”

顾荣一语道破他的想法

“与其被人追杀，躲躲藏藏，不如入我魔族，与那些道貌岸然的修士彻底划清关系”顾荣嗓音温和分明不带丝毫逼迫却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拒绝的威迫。

“这是你的目的”钟林霁低声说。

“是，一开始本尊就说过，本尊惜才不愿金子被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