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月盯着被季忘舒挂断的电话,屏幕暗下去的瞬间映出她拧紧的眉头。
……季忘舒是不是有病?已经好几天没有去医院了,她好不容易得空想问问夏树的情况,结果季忘舒跟自己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真是一点都不省心,至于她俩到底有没有睡在一张床上,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也没时间再去验证真假了,黄雯抱着一摞文件站在办公室门口,欲言又止“林总,夏律师的助理刚确认过,后天早上九点的会面......”
林疏月抬头看了眼现在的时间——凌晨两点半,夏律师也够拼命的。
“知道了。”她打断黄雯,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边缘。
同样的场景,当天下午,黄雯来给自己汇报董事会各人动向。
但其实她满脑子都是孤女寡女共处一室……想着想着突然冷笑一声,把手机反扣在桌上。黄雯被这动静吓得一哆嗦,文件哗啦散落满地。
“陈盛那边派人盯紧了?”林疏月弯腰帮她捡文件,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仿佛根本不是因为季忘舒迁怒于他。
“安排了四组人轮流盯梢,但他下午去了趟城东幼儿园......”黄雯声音越来越小。
林疏月捡文件的手猛地顿住“这种事你应该先通知我。
五分钟后,她拎着车钥匙大步走向电梯,大衣下摆扫过走廊盆栽,带落几片叶子。黄雯小跑着追上来“现在去幼儿园太显眼了!夏律师说——”
“你身边的的人该换了,如果不是他们办事不周我也不必亲自去。”电梯门合上前,她瞥见玻璃倒影里自己发红的眼眶,活像被气出了内伤。
其实只有她知道自从和董事会摊牌之后,就尽全力不再让更多人被“坑蒙拐骗”,不仅是为了自己的目标,也是为了……弥补夏树父亲没做到的遗憾。
黄雯愣了一下随即立马跟上“是,我的问题。”
幼儿园后门的监控死角,陈盛正弯腰对穿粉色蓬蓬裙的小女孩说什么,手里还晃着根棒棒糖。
林疏月一脚油门冲过去,轮胎碾过水坑溅起半人高的泥浆,精准泼了陈盛满身却没伤到小女孩分毫。
“林疏月你疯了?!”陈盛抹了把脸上的泥水,棒棒糖黏在西装领带上,“信不信我马上——”
“马上什么?”她甩上车门,高跟鞋踩进泥水里,“把那些破烂证据发给我的‘情人’?还是动这个小朋友,把她也锁进东升的‘秘密基地’?”
指尖划过手机相册,陈盛搂着个穿校服的男孩进酒店的照片赫然在目,“你儿子今年初二吧?真巧,和我当年发现这些一个年纪。”
“要不要我也把陈董您干的事情发给他看看,自己爸爸工作的到底是一个多么‘光鲜亮丽’的地方。”
“我警告过你吧?还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情,我看你也是时候该退休了,陈董事。”
林疏月转头吩咐旁边的黄雯“把陈董澳门赌场的流水打印两百份,明天撒在董事会会议室。”发完才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对着空气嗤笑一声——季忘舒要是知道自己用她胡诌的“赌场公关费”诈出真料,怕是能嘚瑟到把红毛染成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