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门丧拎起陆含璋向一侧躲去,陆含璋趁机挥剑砍下肩上贯穿的手,随即转身,双手掐诀,双眼紧闭,嘴中念念有词,而后,他猛地睁开双眼,大喝“破!”
便听得吊门丧脚边轰隆巨响,吊门丧脚下的土地陷了下去。
他转过身时,吊门丧明显愣了愣,下一刻,它猛地暴起,朝陆含璋飞来,残余的手从篮子里抓了一把纸钱朝陆含璋撒去。
纸钱锋利如刃,陆含璋的脸上,手上都被刮出了小口子,可他已然不在乎了。
他提剑,一脚往后用力一蹬,裹挟在那十柄长剑的攻势中朝吊门丧刺去,与此同时,谢浮玉抓住其中一柄,眨眼间与陆含璋并肩。
吊门丧翻身躲过那其余九柄长剑的攻势,却也被水汽弄得举步维艰,眼见得那两人同时向它刺来,它又开始“咯咯”笑了起来,向后一退,纸钱一扬,沾了湿气纷纷往下坠。
陆含璋反手将纸钱劈作两半,可纸钱数量太多,没劈尽的尽数洒在陆含璋与谢浮玉身上,谢浮玉咬紧了牙关,手上的动作不见减慢。
与此同时,那九柄长剑带着如流水柱,似针线般织了天罗地网,在最后一针完成,水笼随之成型,伴着这二人的攻势,竟是把吊门丧一步步逼入笼中。
“咔哒”一声,水笼密不透风,谢浮玉的剑离吊门丧的距离不过一尺,他手腕一翻,剑锋却直指陆含璋。陆含璋还未反应过来,下意识一挡,双剑相格,金铁交鸣,陆含璋腾空倒翻退后几步,方才惊愕道:“师尊?”
谢浮玉瞥了他一眼,冷声道:“你的账,待会再算。”
陆含璋一惊,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便见谢浮玉转过身,看向那吊门丧。
“能说话吗?”
“咯咯”吊门丧还是笑。
谢浮玉耐心告罄,他俯下身,“你不会近战?”
方才的决斗中,吊门丧要么是站着,要么是利用纸钱,可它几乎未主动攻击。
这精怪莫非近身不行么?
他摸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可在此时,异变突生,只见那吊门丧仍“咯咯”笑着,一只手轻而易举穿过水笼。
谢浮玉瞳孔骤缩,一剑将那手劈下,就在这时,那吊门丧却趁着谢浮玉劈手的功夫,另一只没有手掌的“手”在篮子里搅和,又是一堆纸钱飘落。
纸钱落地时,吊门丧已无影无踪。水笼中只剩一张剪影,这次是断了两只手的剪影。
谢浮玉蹙眉,这次又叫它跑了!
他闭了闭眼,收起那水笼后,方才正眼看向陆含璋,“你,过来。”
陆含璋自知理亏,乖巧到师尊身边,“师尊?”
谢浮玉看到他鼻梁上的痣,终于忍不住道:“痣收回去,被别人看到解释不清。”
陆含璋眨眨眼,师尊没有什么想问的么?
他默了默,试探开口:“师尊,您不问我吗?”
谢浮玉看了他一眼,“问什么?你想让我问你什么?”
“我本来还想照例关心关心你的伤口,但现在看来也没太大必要。”他语气算不上好。
陆含璋低头一瞧,在血痣显现出来的时候,左肩被贯穿的伤口就已在慢慢愈合。
谢浮玉心中吐槽,难怪大家都争着想要魔域的人,就他们这体质,如果研究透了,岂不是行走的血包。
自己上次被伤,哪怕有一堆上好的药膏也养了好一阵子,陆含璋这厮,竟然自己痊愈了。
但他别扭的不是这个点。
方才陆含璋使出的那招,不该在此时学会的,那是在原书中期,他游历凡界而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