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土地不能私卖,他竟说这是他家的荒地。
待魏长引过去一看,竟然是他崔家的义舍,原魏长引想要将他缉拿送往官府,却在那义舍发现了一伙贼匪的身影,他便花钱租赁了下来,便于收集情报,直到今日村民们都中了毒......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你这条命,不要了?”祁夜容神情冷淡,坐在桌前看着他,“你我都被人杀了一次,就算想死,难道你就不想捉到那害你武功尽废之人?”
“在这个世道,只有吃人,才能活得下来,赵佼,你愿意当这吃人的人吗?”
月光皎洁,灯火盈盈,屋内冰冷如寒潭,四目相对的瞬间又似说了千言万语。
两双眸子都想透过那眼神去看清对方,但是在浑浊的世间,他们就连想要孑然一身都做不到,真是可笑。
祁夜容先避开这深重的凝望,她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战场上生死无数,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百姓为了和睦,可你我都知道这都不过是上位者野心的说辞,你我都是沽名钓誉之人,比吃人的人又能好到哪里去。”
她拿起佩刀,站起身来,“你快些睡吧,明日可有一场好戏等着你。”
“你去做甚?”
“自然是给你抢一床被褥回来,不然不等天亮你便死了,我还能活着走出这府邸?”
果不其然,不到片刻,祁夜容便带了一床被褥回来,只是被褥有些破旧。
“这是那管妇的被褥,你且将就着吧。”
魏长引木讷的看着这床被褥,“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小小惩戒了一番罢了。”
次日一早,崔氏的婢女便前来请他们去用早膳。
祁夜容睡在那屋顶上,不曾过去,只是刚醒来便看到那管妇和那崔家家主哈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娘,正往那前堂走去。
“谁准许你带人进府的!”崔家家主崔庸临气势汹汹的就赶了进来,直对崔氏。“崔府的规矩连一个下人都记得清楚,你身为崔家女君不以身作则还刚愎自用!你这是把我这个家主置于何地!”
“对啊,女君。”那女娘开口,还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魏长引,“你怎敢随意的就将外男带回来,你这是把家规当成什么了。”
崔氏只是喝着热茶,一句话也没有说,崔庸临倒是怒甩袖子大吼道,“来人!把这个不知好歹的......”
“崔公子,许久不见了。”魏长引终于开了口。
崔庸临不耐烦的闻声看了过来,不曾想见到他的那一瞬间,眼里满是惊恐,“你!...你,你!”
他瞬间清醒过来,伸出手指颤抖着指着魏长引,忽地一只手伸过来直接掰住了那只狗爪。
痛的他五官扭曲,连声好痛。
“何来宵小,我家公子你也配指摘!”祁夜容只是稍作用力,这崔庸临便痛的弯腰屈身。
“家主!”那管妇也连忙上前。
她趁机放手的同时还将人用力退了出去,崔庸临那么虚弱的身子,楞是将那管妇撞倒在地。
“你谁啊,什么许久不见,我认得你吗!”崔庸临捂着手,怒火中烧,随即立马喊人来,“来人!把这两个人给我赶出去!”
不等奴仆来赶,魏长引又说道,“崔公子可想好了,我若是出了这府门,你可就没得后悔了。”
那崔庸临转身才走了几步,又立马回头,脸上那作威的气势立马削了半分,“哟!瞧我这眼神,魏...魏...魏魏公子,怎么,怎么是您啊,方才我都没认出您来!”
“家主......”
见到崔庸临下跪,那女娘倒是有些意外。
魏长引放下茶杯,那崔庸临立马上去倒茶,一副讨好的模样,可他刚靠近,一股子胭脂的味道便涌入鼻间,刺鼻的很,让祁夜容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
“眼神不好?那巧了,我这武婢会些医术,让她替你瞧瞧可好?”
祁夜容将手中佩刀狠狠砸在桌上,刀刃被她迅速拔出,直击他眼眸,只差半分,那锋利的刀刃便就割破了他的眼珠子,除崔氏外,在场的都被惊了一跳,崔庸临这胆小之辈更是吓得直接就跪下了。
“我最擅剜眼,下刀时定不会让崔公子感到一丝的痛处。”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劳烦魏公子了。”崔庸临连忙求饶。
魏长引走过去将人搀扶起来,“崔公子不必多礼,只是魏某有些事情需要与你商谈商谈,不知你是是原和府衙还是在家中处置此事?”
“魏公子,不,王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王爷?你何时知晓我这个身份?告知你的......”
魏长引慢慢俯身在他耳边道,“告知你的人可是和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