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那时她的阿父阿兄非要她去,还非要让仆妇来教她女红,因顽皮不愿听教,还被阿父一通训斥。
“你莫说你不知道。”闻嵻坐下看着她,见她一脸心虚的模样十有八九也就猜到了,“那今日,我可让你好好长长见识!”
“你见过?”
“是的。”楚平王府庭院中,常煜正向魏长引呈上那祁夜容离府前让闻嵻给他带的糕点,让他自行回府,不必再跟。“这是祁夜娘子离府前给我的,说王爷您费心了,今日不必再让我跟着,她她要外出,不在府上。”
魏长引拿起食盒中的糕点,目光打量着,“她可还说去的何处?”
“回王爷,祁夜娘子不曾说去的何处,但属下跟去了,她们的马车停在了三月楼门前。”
“三月楼?”
“听闻何太傅之女在其酒肆设了茶社,邀请了钰阳君同去。”
“知道了。”魏长引将拿出的糕点放在桌上,“这糕点你拿回去吃吧,今日也不必跟着她了。”
“是。”
常煜刚起身,就见陈去急匆匆的赶了进来,“王爷,义庄出事了,周遭村民以及兄弟们,都中了毒!”
祁夜滢带来了她的女红成品随着祁夜容坐马车便出了府,闻嵻乔装成了奴仆跟在了马车后面,不过半个时辰便到了三月楼。
刚下了马车,后边一辆马车也紧随其上停了下来,上面下来了两个女子,
其中一个身着素纱曲裾深衣,月白绢帛上以银线暗绣云纹,腰间束着青色织锦宽带,发间也只别着一支银簪,簪首垂的流苏轻晃,再无别的的装饰,她五官本就姣好,这般素雅倒是衬得她面容清肃,似不苟言笑,见到祁夜滢便迎了上来。
“钰阳君,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祁夜滢走上来朝她行了礼,“见过朝泠郡主。”
朝泠郡主?
当朝瑾国皇帝的.......妹妹?
祁夜容也学着祁夜滢行了礼,但不知封号便没开口,可朝泠郡主的目光悠悠的便落在她身上,温婉一笑,“这位是?”
“见过朝泠郡主,回郡主,我叫祁夜容,是钰阳君的阿姊。”
“你便是丞相那足不出户的祁夜大娘子?”朝泠郡主身边的一个女娘惊呼道,此女子正是吕将军之女吕商鱼,穿着也是这般素,只是多了一份粗犷,“不是说疯了吗?怎得出得了门了?”
“商鱼,不得无礼。”朝泠郡主别了目光过去,那吕商鱼只得撇了撇嘴。“祁夜娘子看似精神无碍,身体可好些了?”
“多谢郡主关心,我身体已然大好。”
“那便好,我这妹妹说话是拙了些,你莫往心里去。”
“郡主言重了,这位娘子难得的真性情,自当不会介怀。”
“今日只当我是寻常女娘罢了,不必这般拘束。”
吕商鱼的性子耿直,这种客套话她最也不想听了,“好啦好啦,快些进去吧,何鸢阿姊正等着我们呢。”
这酒楼后院已然被人承包了下来,里面已经站了好些女娘,都在品茶写诗,赏花观鱼,临摹写字,倒是一番好别致。
只是这朝泠郡主一到,倒是引得在场之人得目光聚焦,纷纷朝她行礼,“见过朝泠郡主。”
“大家不必拘束,今日只为同乐,无须多礼。”
虽话说如此,可这何鸢却谴了婢女过来,“郡主,我家娘子特为您设了观赏之处,请您跟婢子来。”
旁人许没有观察到,可祁夜容却看到了这朝泠郡主跟着那婢女去的时候眼里略显失望,只是她倒是不曾想过这瑾国皇帝竟有一个如此年轻的妹妹。
这朝泠郡主一走,果然,在场的都松懈了下来,继续手中的玩乐。
“阿姊,你在看什么?”祁夜滢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追着那朝泠郡主,“为何阿姊一直看着那朝泠郡主?”
祁夜容小声问道,“滢儿,这郡主当真是陛下的妹妹?”
“嗯,幼时我进宫也曾见过她,她似与阿姊一般大。”
与我一般大,那这皇帝也老不到哪儿去,难怪在战事方面如此的不留余地赶尽杀绝。
“那你可与她熟络?”
“不熟,朝泠郡主常住宫中,不怎么见过,而且她身份高贵,性子冷淡,无人敢逾矩。”
“可我瞧她似不像你说的那般。”
说到这儿,祁夜滢倒来了兴趣,“阿姊为何这般肯定?”
祁夜容立马转移话题,目光落在了大厅中的人群,“滢儿,可想投壶?”
“投壶?”
“是啊,郡主阿姊,我们去投壶吧,莫要坐在这儿了。”湖亭中,吕商鱼单手撑着脸,郁闷的看着湖中群鱼。
“唉,你若想去,便去罢,我还是做这儿更好。”朝泠请了皇后当了说客这才得了皇帝的应允出来罢,但她倒是没想过这太傅竟对何鸢写了死命令,要以她为上,不许逾越,便为她设了这处,倒是苦了吕商鱼这般活泼性子。
“不行,你随我一同去。”说罢,不要给她反驳的机会,吕商鱼拉着她的手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