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认识丞相府的一个名叫阿绿的婢女?”
孩童点头。
“你帮我传达一句话,这钱便是你的。”
看到孩童径直往刚拿到糖葫芦的阿绿跑去,祈夜容这才放心骑上了马出城。
就在附近的山头上,她发现了几处凌乱的马蹄印。
“人被转移到了山上,看来这赤虎卫算是中了调虎离山了。”
叱!
她骑着那匹马直达山腰便停了下来,周围都是竹林,竹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一阵阴风吹过,月光下,一把利剑迎面而来。
祈夜容虽侧身躲过,但也摔下了马。
“哪里来的不怕死的小娘子,竟敢独自一人来这山上。”
那男人粗矿的声音从四周传来,根本辨别不到在哪个方向。
来无影去无踪。
“便是你把人掳走的?”祈夜容也不藏着,直接挑明了目的。
“怎么,你是来救人的?真看不出来这魏长引养的一群废物里竟还有个能耐的。”
“我并非是魏长引的人,我是来找你的。”祈夜容站在原地,慢慢转身,借着月光,她看到了那人,而那人就站在她的身后。
他的发髻高高束起,用一根简约的玉簪固定,发丝乌黑发亮,宛如夜空中的星辰。额前几缕碎发轻轻垂下,为他平添了几分不羁与洒脱。他的面容清秀,五官立体,眼神明亮而深邃。
“闻嵻。”她语气淡淡的唤出了他的名字。
当然,被认出来的闻嵻倒也有些诧异,他明明变了声说话,她也未曾看到过他的模样,竟也认出了他。
“你是何人?”闻嵻恢复了声线,那声音暗哑,语气阴郁,听起来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郎,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上下打量,可她戴着面纱,完全认不出来眼前的到底是何人。
“我记得,五年前,你说你欠我一个人情。”祈夜容慢慢走近,将脸上的面纱取下,直到闻嵻看清楚了她的模样。
“赵将军!”闻嵻看清眼前的人,满眼惊讶,“你,你不是被……”
“你没认错,我确是赵佼,是被赐死的赵佼。”
“你没死!”
“死了。”祈夜容不紧不慢的说道,“全天下人都知道,赵佼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瑾国丞相的女儿,祈夜容。”
“你莫不是在诓我。”闻嵻将剑收回剑鞘,心仍存疑。
“五年前,你被人追杀,跑进我的营帐后就昏死过去,醒来后又在我营帐里白吃白喝了三个月,偷跑时还偷了我的箭矢,结果掉进了军营外我让士兵挖好的坑里,你又昏死过去……”
“慢!”闻嵻这下算是相信眼前这个人是那赵佼了,他长那么大最糗的事就是这个了,除了赵佼,没人知道。
“你方才不是说来找我吗,找我做甚?”闻嵻不想再听到他那不堪回首的糗事,急忙打断她。
“魏长引在哪儿?”
山坡上有个洞穴,原是一只猛虎的住处,闻嵻硬是把那猛虎给打服了,鸠占鹊巢,在这洞里养了一个月的伤,现在又把魏长引给绑到这里来。
“你怎知是我把人绑来的。”闻嵻疑惑道。
“听那赤虎卫说只搜了那酒楼附近,原我是不知道的,只身前来一听声音便知道是你了,毕竟你曾经让我的士兵长……流连忘返。”祈夜容似笑非笑的说着。
“你就不能忘记这些事情吗?”闻嵻咬牙切齿的说道。
闻嵻会幻化声音,当初就是用女声骗了士兵长,才逃出了军营,谁知道走出去就掉坑里,醒来后就听说那士兵长遇到一个女子,很是难忘,只一个晚上过去就寻不到人,让那个士兵长恋恋不忘了三天三夜,而他更是避开了与士兵长的相遇,偏偏他去哪儿都能遇到他。
进了洞穴,目光立马便落在了一个躺在地上的男人,祈夜容走过去看了看。
不过一眼,她脑海里就浮现了当初那个曾经与她在战场上厮杀的敌将魏长引的模样。
她蹲下,探了探他的脉搏,开口道,“怎的,有人找你买他的命?”
“嗯,原以为是个棘手的事情,没成想这魏长引现如今是个废人,武功不会,孱弱如兔,就连酒中迷药他也闻不出来,倒是省了我好多事。”
武功尽废?
“你找他做甚?”闻嵻站在她身后,双手环胸抱着那长剑。
“我要进宫。”
祈夜容不多说废话,冷声应道。
“怎的,你要当刺客?进宫去找时机用你头上的簪子刺死那瑾国皇帝?”闻嵻嗤笑道,“那你得多准备几根,一根怕扎不死。”
祈夜容没有抬头看他,只观察着魏长引的状态,淡声道,“如果我要那么做,我会在刺死瑾国皇帝之前先刺死你,一次扎不死,我就扎两下,两下不行那就三下……”
闻嵻冷哼一声,“幼稚。”
不过他还真怕这赵佼做得出来,毕竟在沂国,她赵佼可是出了名的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说罢,祈夜容还真将发髻上的簪子取下来,闻嵻见状还真有些慌了,“你……你要做甚?”
祈夜容只回头看了他一眼,“幼稚。”
将簪子对准魏长引的手臂轻轻的刺进去。
下一刻,魏长引竟有了反应,只见他眉头紧蹙,禁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
“魏将军,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