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时间，凌星晨感觉自己被劈成了两半。

一半的灵魂沉浸在获得第一名的巨大冲击和喜悦中，耳边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和队友们语无伦次的恭喜，

另一半却不受控制地被拉回前世，那些被污蔑、被唾骂、被逼到绝路的黑暗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与眼前的光鲜亮丽形成尖锐的对比，在他的大脑中疯狂冲撞，撕扯。

他感觉自己像是踩在棉花上，恍恍惚惚地被人推着、抱着，从舞台的一侧走到另一侧。

乔羽晟激动得差点把他举起来，黄宜安挂在他身上又哭又笑，连平时胆小的郁年都拉着他不停说着什么。

台下的尖叫声呐喊声都像是隔着一层厚重的水雾，朦胧而不真切。

直到一个清冷而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恭喜。”

凌星晨猛地回神。

周围嘈杂的声音瞬间冲破了那层水雾，尖叫、掌声、队友的笑闹，一切都变得清晰无比。

他发现自己正被拢在一个坚实而温暖的怀抱里，对方的手臂紧紧环绕着他。隔着薄薄的演出服，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胸膛下沉稳有力的心跳，在如此混乱喧嚣的环境里，那心跳声直接传到了他的心里。

他微微抬头，撞进顾洋深邃的眼眸之中。

“谢谢顾老师。”凌星晨的声音还有些发颤。

顾洋松开手臂，手指在他后颈不轻不重地捏了两下下，温热的触感让他颈后的皮肤一阵战栗，混沌的大脑瞬间松快了很多。顾洋微微倾身，气息拂过他的耳廓，低声问：“这个奖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