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灵素脸上泪痕点点。

她脸庞请减了许多，站直身子，抬手擦去脸上的眼泪，身上清凌凌的孤傲气质越发逼人。

天下第一奇女子。

庾三娘目光一动。

前世徐灵素的气运就异常强大。

从一个人人不识的小女子，一步一步问鼎天下，成为褚玄机后女子第一人。

今生，徐灵素先有褚玄机怜惜，后得徐晁相护，气运不可谓不强。

然而……无论你气运多强……若是你胆敢越雷池一步，我定让你血溅当场！

庾三娘站在廊阶上垂眸望着徐灵素，面容肃然。

提刀杀菩提?

庾三娘洒然一笑，菩提又如何?若是菩提欲杀我要护之人，我必会杀之！

想到暗室里满身煞气的陈润之……庾三娘面色一阵恍然，他会不会也是这样的想法?

“夫人。”那厢徐灵素从袖口中取出一个茶白色的、绣青竹的布袋，她将其举到褚玄机面前，“这是灵素做的两双过膝袜……往后，灵素不能伺候夫人，还望夫人保重！”

早年游历山川，徒步过河涉江，褚玄机落下了寒腿毛病，每到季节更替之时，更是疼痛难忍。

“你有心了。”褚玄机目光柔和，伸手接过布袋。

“夫人，我......”

我想做你弟子。

徐灵素目光灼灼，心中隐有期盼。

褚玄机却会错了意，她略一颔首，便要打开布袋。

一双白玉纤手却按住了布袋口。

庾三娘笑道：“徐姐姐给的东西，三娘也想看。”

她黑黝黝的眼珠闪着调皮的光芒。

褚玄机见惯了庾三娘在下人管事面前老成威严的模样，陡然见她露出这样俏皮的一面，有些忍俊不禁。

庾三娘见褚玄机没有拒绝，探手伸进布袋，撇眼望去，里面是两双长袜，没有多余的刺绣，却针脚细密，触手生暖，仔细捻开，有细细的羊绒细毛冒出……这袜子不是一日两日可以做好的，显然费了许多功夫。

庾三娘细细摸索了一阵，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才收了手，笑道：“这袜子触之生温，真是罕见。徐姐姐心思巧，三娘少不得要和姐姐多学学。”

褚玄机也赞同地点点头。

徐灵素一见庾三娘，心中便是厌恶憎恨，她望了眼褚玄机穿着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