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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换了一身家常玄色道袍,剑眉微拢,浑身散发着难以化解的孤寂与悲伤。
暗中窥探,这是怀疑。
任她动作,这是信任?
陈润之拎着茶壶和茶杯走到垫子上屈腿坐下,他倒了茶,庾三娘接过。
此时春风带着花香,暖阳照身,正是闲谈叙旧的好时机,偏生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
一人坦坦荡荡地饮茶,一人低头沉思冥想。
“……我自四岁离了家,亲缘极为淡薄,唯有陈大和陈六常常寄信慰问我,"陈润之的声音极淡,却能让人听出其中令人难以承受的沉重感。
庾三娘心神一动。
怪不得,前世陈六死后,他为了陈大一个外室,轻而易举地释了兵权。
“庾三,本王问你,陈六的身体,是否不妥?”
陈润之敛目望着她,浑身气势磅礴似惊涛拍岸,阴翳暗沉的眼里卷起千堆雪。
冰层覆盖之下却见潋滟水意。
他这样不盈于表面的沉痛哀伤却更能让感知敏锐的人产生刻骨的切身感受。
庾三娘与陈六都是那感知敏锐之人,陈六睡梦之中仍冷不丁哆嗦了一下。
庾三娘压下心中苍凉,拾起垫子上的软和斗篷盖在陈六身上。
这才抬眸望向陈润之。
一日赛一日的绷紧,他似空弦却拉出满月状的弯弓……仿佛下一刻就要断裂。
庾三娘想起前世的自己,汲汲营营,殚精竭虑,浑身绷紧,不敢有一点懈怠,最后还是一场空!
眼神冷静近乎冷酷,庾三娘沉声道:“不妥之处良多……他只有五年可活……这样短的日子,自然是能纵情快活一年是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