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上个月23区刚被夷为平地,我妹妹连带着小外甥小外甥女全成灰了,这年头,能不能活到明天还不知道呢,我可没心思去想后天的事。”
老师脸色也有些难看。
“可是这样总归是不行的啊,孩子也很喜欢在学校上学,您还是…”
“老师,您一个月工资有5000块吗?”
母亲轻蔑的望着她,“我们小楼一分钟就能赚这么多,他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从那以后,老师也就不管他了。
耳侧一阵嘈杂,赵溪楼眼皮动了动,心底嘲笑自己,怎么又梦到了以前的事。
自从那对夫妇被他送进了监狱,他就再也没做过这样的梦了。
赵溪楼每天吃得好,睡得香,自己把自己养大,还以为那些事早就忘的差不多了。
“你们抓他?知不知道他是谁的人?”
耳侧一道压低了声量的怒斥传来,紧接着是一声颇为委屈的,“谁啊,不就是个有钱的omega吗。”
“他的Alpha是宋执,你们嫌命长是吗?趁着他还没醒,赶紧把人扔出去。”
赵溪楼的装睡装的挺累的,于是便睁开了,凉凉的看着面前的店长和苏珀。
店长:“……”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您相信吗。”
话音刚落,那个口口声声说着,这里没有人叫苏珀的侍应生走了进来,一脸兴奋,“我和后街谈好价了,这个品相的,能给30万,怎么样,是卖了还是…嗳,这人怎么醒了。”
“挺有本事啊。”
赵溪楼挑眉看着苏珀,“什么时候给我下的药。”
店长推了一把苏珀,他低下头,不情不愿道:“消毒水里有迷药。”
“那你怎么没事?哦…口罩。”
赵溪楼无语的笑了一下,他来帮人家,结果人家反手要给他买了。
“苏珀,你好不容易从无限城的白塔里逃出来,现在就在做这样的事吗?”
苏珀冷笑了一声,“怎么,以为你救了我,我就该对你感恩戴德吗?别摆出一副救世主的嘴脸来教训我,谁要你救了。”
赵溪楼深吸了一口气,“柳沐呢?”
“那个蠢货,到处吵吵嚷嚷着人丢了,被我打晕了。”
这omega…赵溪楼头痛不已,他还真是平等的创飞全世界。
赵溪楼动了动手腕,试探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动作间围巾滑落了下来,露出了莫比圈。
苏珀的瞳孔剧烈的震动,不敢置信的动了动嘴唇。
“他是亚种。”
店长也想起来这件事了,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微妙。
一个奴隶而已,如果直接弄死…想来上将也不会过多的追查吧。
眼看着两人不断的逼近,赵溪楼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句,“还不过来。”
郑迟一脚踹开了门,一本正经的走到了赵溪楼身边,“小少爷,您没事吧。”
这俩人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赵溪楼心想。
郑恩时也走了进来,一副惊讶的模样,“天啊,萨莉酒吧怎么还干这种勾当,还有没有王法了。”
星警不知何时已经包围了整个酒吧,在郑恩时的指挥下,店长,苏珀,还有其他几个人,全都被抓了起来。
“严审。”
郑恩时笑眯眯的对中央都市星警署刑务司副司长交代。
店长剧烈的挣扎了几下,终于明白了这就是个圈套,摆明了请他们跳进去。
他冷笑了两声,对着副司长仰起了头,“你们是什么时候成了宋上将的狗?”
副司长无动于衷,店长又咬牙切齿道:“中央都市是挨着十九区没错,你想早早的投诚也没错,但你却没想过,这十九区最后落到谁的手里,可不是他宋执一个人说的算的,程副司长,我等着看你的下场。”
路过郑恩时的时候,店长又是一声冷笑,“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手别伸太长。”
苏珀在那儿站了半天,被押走之前,恶狠狠的剜了赵溪楼一眼。
赵溪楼只觉得满身疲惫,挥了挥手,叫郑迟扛着被打晕了的柳沐上了辆出租车。
“是宋执让你们拿我当刀使的?”
郑恩时和郑迟对视了一眼,大的那个开了口,“上将让我们在保护您安全的前提下随机应变。”
“等星警来了才进去救您,是为了捉贼捉赃嘛…我们是为大局着想。”
小的那个说道。
赵溪楼使劲的揉着自己的眉心,半晌才道:“苏珀会被怎么样。”
“大概…会判刑。”
“可宋执怎么知道我要来萨莉酒吧?”
赵溪楼问完就反应了过来。
柳沐…
赵溪楼咬牙切齿,这事只有他和柳沐知道,这孩子把他卖了。
赵溪楼死死地盯着柳沐的脸,半天看到他眼皮动了一下。
“好了别装了。”
柳沐心虚的睁开了眼,“上将问我…我不敢不说,小溪…”
赵溪楼哼了一声,没理人。
小楼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一路上都没说话,回去后就怒气冲冲的进了屋。
管家瞥了一眼郑恩时,“谁惹他了?”
郑恩时摊了摊手,刚要说话,见赵溪楼又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口中念念有词着什么。
郑迟靠近了听,听见他在那儿念,“宋执呢,宋执…宋执呢…”
“上将不是带巡航舰队去近空调查了吗。”
赵溪楼像没听见一样,又在屋子里到处乱转,哼哼唧唧道:“我要宋执。”
郑家那俩以为他疯了,摊摊手准备退下,赵溪楼却扯着俩人的衣领,把他们拽进了屋里。
“你俩是不是还是准备找机会把我的事告诉宋执?”
郑迟摸了摸鼻子,“没有啊。”
“哼。”
赵溪楼冷笑了一声,“有本事你们就去告状,我就是隐瞒个身份而已,宋执未必对我怎么样,但是如果我经得起他查,到时候反而更在意我了…”
赵溪楼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我就吹枕边风吹到死,绝对不让你们安生。”
“真没有。”
郑景时笑了一下,目光落到赵溪楼的胸口,“上将把它都给您了,无论您是谁,那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赵溪楼低下头看到了胸口的坠子,抬手拎了起来,疑惑道:“这不就是个破项链吗?还是旧的。”
郑迟倒吸了一口凉气。
“您在说什么啊…”
他管上将多年不离身的印信,叫破项链?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赵溪楼又猛地把两人推了出去。
他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靠在门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宋执…”
身体不知是从饮下那口酒开始变得不对劲,还是在喝下之前就已经产生了变化。
用疼痛压制的渴望此刻又甚嚣尘上。
他念了一遍又一遍那个名字,循着本能跌跌撞撞的走到了宋执的房间,轻手轻脚的打开了门。
宋执的气味微乎其微。
床单上只有皂角与阳光的清新,没有他的气息。
赵溪楼抱着被子哭了起来,抽噎道:“谁让你们洗的,这么勤快干什么。”
他的鼻子动了动,寻着微弱的气味找到了宋执的衣柜,厚重的实木像一排排的棺材,比起儿时关他的柜子,好似没什么区别。
他犹豫了几番,还是打开柜门钻了进去。
赵溪楼把光脑打开,屏幕投在柜板上,放起了电影,淡蓝色的荧幕映在他的眼尾,把通红的皮肤照的几乎透明,好似一块红翡。
郑迟边往出走,边满脸的问号,“这小omega发什么疯?从到了萨莉酒吧开始就不正常。”
郑恩时回头望了一下,“你还没猜到吗。”
“猜到什么?”
“90%以上匹配度特有的…算弊端吧,哈…信息素依赖。”
“连24小时都不到就已经这样了,上将如果一周还没回来,他怕是会疯掉。”
郑迟愣了愣,忽然问了一句,“如果有一天,上将不要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