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初想:“……”
这是在装可怜呢,大夏天的能有多冷。
她将手机放在口袋,重新回到卫生间,简单梳了梳刚吹干的头发,随后走到门口,摸过雨伞打开门,门一打开,带有寒意的风夹杂着雨点就灌进来了。
赵初聿没穿袜子,胳膊和小腿都露在外面,让他冻得一龇牙:“还下着雨呢,你要出去啊?”
赵初想伸出手臂试了试,好像确实比刚回来时更冷了些。
“下去扔垃圾,马上就上来。”赵初想点点头,拎过放在门口的两个黑色塑料袋。
“砰”的一声,大门关上,冷空气被隔绝,赵初聿拉了拉裤脚,小声嘟囔:“什么时候不能扔,非要现在扔。”
垃圾桶就在楼道里,赵初想把垃圾丢掉,站在楼道口,抖开手里的雨伞,一瞬间伞面雨珠四溅。
她一出来就看到许知泗了,他实在太显眼,还是站在同样的位置,根本没躲雨,全身都湿了,头发彻底变成了海藻,凌乱无比,一条一条往下滴着水珠,沿着脖子流进衣领里,还好他穿了一件防水的外套,没上演雨中湿身腹肌秀。
“疯了吧你?”赵初想走过来,用同样的话回敬他。
许知泗一双眼睛也被淋得湿漉漉的,睫毛上都挂着一层雾,他看着赵初想,勾了下唇角:“还是舍不得我。”
“再嘴贫就继续淋着吧。”赵初想举起伞,罩在两人头顶,隔绝出一方天地,“你不是要聊?聊吧。”
“这几天不太开心?”许知泗从她手里接过伞,代替她撑着。
赵初想略一耸肩:“显而易见。”
“那要不,现在亲一个?”他低下头,两人本就在一柄伞下,距离一下子更近了,许知泗手里的伞面也微微倾斜,水滴像珠串一样落下。
赵初想突然觉得,他已经学会怎么拿捏她了,知道她无法拒绝美色,她从他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随后别开脸。
“迟了。”她说。
许知泗也没紧逼,站直身子,拉过她的手。
两人皮肤相触,赵初想手背一烫,赶忙挣脱:“干嘛?”
“这伞有点小,咱们靠近点。”
“不用,我有分寸。”怕他再搞这种偷袭,她干脆双手抱胸,把自己的手藏起来,“你说完了吧?我要上楼了。”
许知泗的手还顿在空中,心想还真不大好哄。
他将手插进裤兜:“赵想想,你上次有个东西掉在我车里了。”
“什么东西?”
赵初想不记得自己有丢什么东西,看他说得一本正经,不像是假话,可能是发圈发夹之类没注意到的小东西。
“在后备箱里,过来,我拿给你。”
说罢,许知泗就不容人拒绝地往后备箱走,伞在他手里,赵初想下意识跟着他走,丝毫没反应过来,既然是小东西,又怎么会在后备箱里。
后备箱一打开,赵初想眼里撞进一片明黄色,里面塞满了向日葵,还缠了好多绸缎丝带。
“……你把一条街花店的向日葵都搬空了?”
向日葵一般是被当做配花来使用,不是花店的主要花材,这个数量,估计一家店的存货都不够。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向日葵?”
许知泗单手撑在车框上:“这个嘛……某人在空间发过说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给自己买一束向日葵。”
赵初想这才想起,自己上学的时候压力大,特别喜欢发说说,全部动态加起来得几千条,有关向日葵的估计就那么几条,还明里暗里的,这人很闲啊,几千条得翻好几个晚上。
她确实喜欢向日葵,刚开始觉得向日葵这花很实用,长在地里的能结瓜子,剪下来插在家里的,也比其他花材耐造,花期长,而且她看到向日葵就会心情变好,比如现在。
而且,还没有人送过她向日葵。
她不喜欢玫瑰,也不喜欢紫罗兰,可惜,之前没有人配合她的喜好。
“你把后备箱盖得严严实实,把花藏起来,是打算如果能三言两句把我哄好,就不送给我了?”她故意打趣。
“屁啊,我是怕花被淋湿了。”许知泗一挑眉,“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哄女孩儿开心都要计算成本?”
这一会儿的功夫,雨又下大了,小小的一柄伞遮不全两个人,许知泗顾着赵初想,自己头发上的水珠越流越多。
赵初想向他迈步,靠他近了些,把两个人都挡在伞下:“那你怎么不怕被淋湿,不知道去车里坐着,等看到我再出来?”
“道歉也该有点诚意。”许知泗说,“而且,我怕我坐在车里一个没看清,就这么错过你了。”
他后半句话说得缱绻,说话的时候,一颗雨珠从头发上滴落,砸在睫毛上,睫毛也跟着颤了几下。
两人默了一会儿后,许知泗解释:“我们当时还不是男女朋友,就做出越轨行为,这样不好。”
赵初想心想,就你道德标准高,显得她很随便呗,刚想嘲讽两句,又听见他说了下半句——
“万一你以后后悔了,想起初吻莫名其妙给了没名没分的我,半夜气醒捶胸顿足,还要骂两句我没定力,我多冤啊?”
赵初想脸一燥:“……谁告诉你是初吻了?那你刚刚说什么亲一下,这会儿不觉得冤了?”
“只要你能消气,怎么亲都成。”
说罢,他凑过来,闭上眼睛,喉结滚了一下,配合脖子上滴落的水珠,还真成了性感少男、一副等待被侵犯的模样。
赵初想“呵”了声,真当她女流氓啊,她学着他当时的动作,手指抵着他脑门,把他推开:“我不要,我可不想亲一个落汤鸡。”
“那我回去洗个澡再来。”许知泗紧接着问,“你喜欢什么味道的香水?”
赵初想:“……”
这算什么,还搞起□□了?她怎么现在才发现,许知泗这么赖皮?
“行了行了,我消气了。”她赶紧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