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乔钺在许舟星的裙摆上擦干手指,黏糊的触感让他心情烦躁,而后用力地一撕。
珍珠色的丝绸迤逦委地,像一块块破碎的、泛着彩光的贝壳。
而其中那对不得已暴露出来的、扁平的柔软处,看起来有点不正常的肿。
尤利乌斯下手太重。
这对于一个风月老手来说实在是失误,但这也不能怪尤利乌斯。
他也是第一次捏到这样贫瘠的、没有馅料的红豆雪酥团,或许说薄饼更为贴切。
尤利乌斯颇用了些力也无法攒出饱满的手感。
说实话,如果可以,他很想投诉食品监管局把许舟星抓起来——这个吝啬的,不放馅料的甜品师。甚至连红豆都舍不得用大的,是很小的次品。
许舟星想要蜷起来,被乔钺轻易地钳制住,抵在墙角,仔细寻找可能存在的注射针眼。
在乔钺探究的目光下,许舟星再也控制不住,被那如有实质的目光,摩挲到迸涌。
舱内的合金地板上,很快聚起斑驳的微光。
许舟星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某种软体海洋生物,刚被打捞上岸。
乔钺找了三遍,最终确认许舟星身上有两处针孔。
一处针孔在左腿内侧,另一处在右肩斜下方。
他甚至可以想象,当时许舟星是如何被扎入了这两针。
一次仰面朝天,一次从后摁住。
乔钺尝试复现,蓦地觉得,自己为了摆脱那位“祖父”的邀请,好心地送尤利乌斯回去夺权,也许有点太善良了。
在许舟星刚被绑走的时候他就接到了入侵警报,但他犹豫了一瞬之后,决定暂缓营救。
一来,这是个向尤利乌斯示好结盟的契机,如果尤利乌斯能成功夺取荣光会的权力,那么保持心照不宣的良好关系是有必要的。
二来,许舟星才刚刚告诉过他,喜欢尤利乌斯。
乔钺决定顺水推舟。
有自己在背后撑腰,许舟星在尤利乌斯面前,有着随时叫停游戏的权利。
情况好一些,许舟星在这次短暂的相处中看清尤利乌斯的真面目,冷静下来重新审视他不理智的“爱情”。
情况最坏,也不过是许舟星禁不住诱惑,与尤利乌斯春风一度。
乔钺没有古早的“处女情结”,许舟星给他提供治疗服务时、究竟有没有过和其他人的性经验,他并不是太在意。
甚至于经过前两次的意外,他意识到自己的治疗师在这方面过于青涩和容易受伤。
但他有婚约在身,并不打算和治疗师在真正进入治疗时,进行太过漫长温柔的前戏。
那是恋人之间才需要尝试的事情。
如果他找不到合适的替补治疗师,那就必然带给许舟星一场痛苦的折磨。
因此如果有人能教许舟星开发身体,他很乐见其成。
一场温和的、没有生命威胁的绑架与巧取豪夺的戏码,不过是你来我往的小小情趣,是情景演绎下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刺激。
在适当的范围内,他觉得许舟星应该也会在这场成年狂欢节上玩得开心——
按中央星的时区来算,许舟星刚过21岁生日,是星环共和国法律意义上的成年人了。和喜欢的人首次探索爱与性,确实比为自己服务更有纪念意义。
但乔钺没想到,许舟星似乎在慌乱中说错了话,让尤利乌斯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而尤利乌斯又的确太不识趣,竟然借许舟星来试探自己的底线。
乔钺为自己的过失感到十分愧疚,将许舟星抱在怀里,尝试着哄这个被折腾得近乎虚脱的小家伙入睡。
许舟星早就没有半点力气了,乔钺不再摆弄他,他就乖顺地蜷缩在乔钺怀里,轻轻喊疼。
“哪里疼?”乔钺问他。
因药物影响而神智混沌的许舟星说不明白,从顶峰坠落之后,莫名的恐惧淹没了他。
被手指完全撑展过的地方,有种怪异感。
刺刺的,但疼痛的源头好像不是那里,而是来自胸膛深处。
也许是心脏,一跳一跳地隐隐作痛。
如果许舟星现在清醒着,他或许能用“伤心”“委屈”之类的词描述自己的感受,但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只能无声地靠在乔钺怀中流泪。
乔钺垂眼静静地看着他,发现许舟星睫毛都哭得湿漉漉的,好可怜。
直至此刻,乔钺才意识到自己在这件事上错了。
他太自以为是,甚至没有将许舟星当作一个有独立意愿的人来看待。
许舟星的快乐、悲伤和爱,对他而言是一种遥远的、匍匐在脚边的景观,他礼貌地观赏着,以为这就算是发自真心的、平等的关怀。
乔钺的神思飘远了,回想起不久之前视频通讯中看到的画面——
也是这样湿漉漉的许舟星,被尤利乌斯圈在怀里,冲摄像头敞开着四肢,因为致幻剂目光涣散。
尤利乌斯的手轻轻一动,许舟星就会剧烈地颤抖,像一棵含羞草似地,想合上,又合不上,晶莹的露珠扑扑簌簌地落。
好可怜。
乔钺决定明天就派人去拿掉荣光会在拉维尔私人空间站的仓库,他知道那里藏着尤利乌斯的这些年囤积的军火。
他本来想等另一支总在背后暗算他的星际劫匪经过那里的时候,将他们引过去、再派人趁机搅混水,等星际劫匪与尤利乌斯的部下斗得两败俱伤时坐收渔利,但他现在有点等不及了。
他要在尤利乌斯回去之前直接抢走那些军火,顺便向荣光会的首领发送一封匿名信,好好谈谈尤利乌斯的野心。
尤利乌斯既然敢这样对待他的治疗师,那也别怪他给对方的“篡位游戏”增加难度。
假如致幻剂造成了身体和大脑神经方面的永久损伤,乔钺淡淡地想,自己一定不会放过那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