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紫霄宫

鸿钧罕见地没有在紫霄宫内打坐，而是跑到禁锢罗睺的地方去下棋。

自顾自的下起棋来，依旧是那个位子，依旧是那一方棋盘。

空间静谧无声，这一个瞬间，鸿钧显得格外温柔。

罗睺也罕见地没有对鸿钧喊打喊杀，相反，因为最近的“心魔”事件，祂少见的心情明媚。

见到鸿钧准备下棋，祂坐在对面，将鸿钧手侧的黑色棋子夺了过来，像模像样地和鸿钧下起棋来。

罗睺并不会下棋，祂是杀戮的化身，不论是在混沌还是洪荒，祂大多数时间只会杀来杀去，少许才会想着给人下套。

祂看着眼前的棋盘，随意扔了几子，而后又迫不及待地问起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鸿钧面色不变，将罗睺打乱的棋盘恢复原样，继续下棋。

罗睺血红色的眼睛紧紧盯着祂。

嘶，祂可不记得鸿钧的脾气这么好了啊。

棋盘非凡物，棋子亦是。

这是鸿钧的棋子，带有祂独特的气息。

罗睺随手扔下的棋子带着祂的气息，这与鸿钧并不相容，因为排斥，原本固定好的棋子会被冲散。

但鸿钧对此却没有丝毫恼意，甚至还好声好气地恢复原样。

想到这里，罗睺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欲重新将鸿钧的棋盘打碎。

嗯，这次可不是棋子错位了，而是彻底碎了这棋盘。

这棋盘在罗睺被困的地方是唯一的亮处，说实话，罗睺对这方棋盘看不顺眼挺久了。

鸿钧撇了祂一眼，将棋盘周围的阵法加固了几分，对罗睺淡淡道：“你的心魔……在洪荒……过了……”

罗睺哈哈大笑，眼睛愉悦的弯起，连眼睛深处的暗色“血渍”也亮堂了些许，“那又如何？你要准备讲道难以下界，哪怕是被誉为天道之子的三清也在心魔的滋养下有了难以调和的矛盾，至于只剩一半的子虚还在洪荒游荡却无法排解，只能靠着混沌青莲遗留下来的净露保持向上的决心。”

一旦净露不存，子虚难以排解时间长河与心魔带给祂的“空虚与迷茫”，毕竟子虚在洪荒还未成圣，难免会被罗睺影响。

那一句话祂没有说出来，但是罗睺知道鸿钧定然了解祂的意思。

子虚是【虚假】，本就容易受到自身法则感受陷入虚假，再加上穿梭时间的“后遗症”以及“心魔”，祂不可能真的“放松”。

祂自出生便是【虚假】，祂所谓的过去也带有【虚假】的影子，祂在混沌时期就发育不良难以辨别是否是虚假以至于真的把【真理】当成了哥哥，如今祂已无圣人资格，只存准圣修为，拿什么确定什么是虚假，什么是真理？

所以说，这些法则和祂们这些混沌魔神一样也不算个“好东西”。

鸿钧还算好的，比较克制；祂罗睺，却是顺应杀戮，到处“放火”……

罗睺敢确定，子虚现在自己都无法确定自己所患的“病”是由时间长河造成的？是由祂造成的？还是由“虚假”造成的？

真可怜啊……

罗睺的目光移向鸿钧身后不远处，那里有一抹极为浅淡的白。

*

子虚刚到这方空间才发现不对劲。

这次，祂为了避免遇见鸿钧特地避开了紫霄宫的中心，从混沌空间直接进入这方空间的。

简而言之，祂根本没有通过紫霄宫大门进入从而穿过大殿来到紫霄宫北侧——罗睺的封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