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有点困难呢~”罗志平阴狠地笑了几声,“他啊……睡着了。”
“你!”心口一阵绞痛,许从严的拳头狠狠砸向墙面,“你们在哪里?罗志平,你想要什么直说,别玩阴的。”
“这小子今天踹了我一脚,真他娘的疼,等他醒了,我可得好好教训他一下。”罗志平顿了顿,接着挑战许从严底线,“许总你啊真不会怜香惜玉,连脖子上都有红痕,啧啧啧……”
“怎么样,这小子是不是很带劲?”
许从严捏紧手机,周身阴云笼罩,如有万箭穿心。
“你别动他。”
“嗯哼?”
“罗志平,钱还是利益,我可以和你谈。”许从严尽量让自己不露处破绽,一字一句道:“但你要是碰他,我定让你后悔。”
“哈哈,桐州药业的小儿子,说话就是有底气。”罗志平依旧油盐不进,回呛说:“但就是太愚蠢,我不过略施小技,你就连大招都放了。”
许从严:“既然知道我是谁,你还这么做?”
“不是我的人,还要挡我财路,你说为什么?”罗志平终于说到点上,“许从严,你给我听着,要么钟一乖乖退赛别再肖想春秋大梦,要么我把人毒哑了送回来,你们自己选。”
“好,我答应你。”许从严立刻做出选择,“你们在哪?我现在……”
“别急啊,答应这么快,可别想糊弄我。”罗志平不疾不徐报出一连串讯息:“桐州药业股票代码XXXX,董事长许利,执行董事许从矜,研发部主任许从莘,小弟是你许从严;光逆舞美公司,目前明星演唱会已经签约到三年后,公司员工306人……”
“够了,我说话算话。”许从严打断这赤裸裸的威胁。
“很好,人在地库。”说罢,罗志平挂断电话。
——地库。
许从严等不及电梯,三步并两步从安全通道狂奔而下,到达时远远看见一辆黑色商务车驶离。
空出车位上躺着一单薄身影,许从严心理防线瞬间崩塌。
“钟儿!钟儿!”许从严边喊边将人打横抱起,对着紧闭双眼的钟一无助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许总,上车。”一辆保姆车停在他们身边,李远帆从移门后探出身子,“我送你们。”
“我……”
“不知道谁透露消息,现在外面全是冲钟一来的狗仔,跟我车走吧。”
许从严没再推辞,抱着昏迷的钟一上车。
许从严:“去医院。”
“确定去医院吗?”李远帆面露难色,“可能会被人拍到……”
事发突然,许从严也慌了神,他深吸一口气,思忖片刻,说:“等我打个电话。”
说着许从严联系上席颂声,对面听完钟一的状况,立刻安排三十分钟后咨询所见。
“半山心理咨询所。”
保姆车出了地库从电视台后门绕,尽管如此,仍有许多长枪短炮蹲守的狗仔。
车开出去十来分钟,许从严摇下半格车窗,风噪震入鼓膜,他觉得好疼。
“麻烦你了。”
“不麻烦。”李远帆默默心疼下他俩,多嘴嘱咐几句:“罗志平见不得钟一好,他不会善罢甘休,你记得万事小心。”
许从严贴着车窗向外看,冷风刮过侧脸,混沌的脑子终于重启,“嗯,不会那么容易。”
李远帆念着许从严之前帮忙牵线搭桥,外加确实欣赏钟一才华,不想他星路再次陨灭,于是下定决心站位,“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
许从严回过头,目光幽深情绪汹涌,他微微颔首,正色道:“谢谢李老师支持,我会让罗志平付出代价。”
“娱乐圈毒瘤,必除之而后快。”
深色夜幕中,李远帆凝视着许从严侧脸,暗叹人间真情不败。
“钟一体内检测含有麻醉至幻剂成分,但摄入量并不高,心率和脑电波正常,等他自然醒过来即可,到时再安排心理疏导。”
席颂声拿着报告出来,话音落下,许从严长舒一口气,“人没事就好,担心了一路……姓罗的怎么有下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已近凌晨,李远帆送达后便匆匆返程,许从严毫无睡意,对罗志平的恨意更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加深,他看着被迫加班的席颂声,终是忍不住问出口:“席医生,之前几次心理疏导,钟一有没有和你提起过以前的事,或许……你可以告诉我吗?”
气头上的人情绪化严重,席颂声抬眸端详着许从严,最后建议他:“许总,我觉得您现在需要休息,这些事还要慢慢布局不是?冲动很容易找错方向。”
“可我真的不甘心!”许从严痛苦地坐回椅子上,把脸埋进双手,眼里流出温热液体浸湿掌心,肩膀跟着微微颤动,内心充满自责与懊悔。
“为什么?从头到位钟一到底做错了什么,爱情、理想、生活……全被毁了!”
席颂声见状,跟着叹息,许从严已是强弩之末,他伸手按住对方肩膀,轻声道:“休息会吧,钟一醒了我喊你。”
肩膀颤动渐止,许从严趋于平静,他从掌心中缓缓抬头,眼神中少了许多戾气。
“从严……睡吧……”
许从严歪头横倒在长椅上。
席颂声看了会沉睡的许从严,替他搬好长腿,盖上被子,最后燃起一柱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