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虎子的嚎叫有些凄惨和刺耳,云棉替纪路驿捂耳朵,靠在他耳朵边上说:“我给你捂住,再睡一会儿。”
纪路驿拿开他的手:“睡不着了。”
云棉叹气:“好吧,以后不能让虎子跑来这边了,太吵了。做不到就将那二十两提到二十五两。”云棉没好气地说。他不赞同纪路驿的暴力教养方式,来到这边后尝试和虎子好好沟通,引导他好好做人,结果虎子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就是你说你的,他做他的,一点不耽误他。气的云棉再也不想好好说话了,变得十分赞同纪路驿的暴力行为,甚至还在虎子顽皮的时候安排纪路驿去打一顿。
这时候纪路驿往往忍不住笑,揶揄他的那套“尊重孩子天赋”的教养方式。
院子里打闹的两人完全不知纪路驿在卧室里面,闹的不可开交。水仙儿手里不知拿来的竹棍,打累了就停下来,叉腰休息,虎子毕竟是男孩,有的是蛮力,见她停下来就好言相劝:“你嫁给我就好了,我会对你好的。”说的很轻易,到了水仙儿的耳朵里面就变成了轻浮,本来一开始她就觉得这家伙不靠谱,现在还想娶她,简直痴心妄想。
水仙儿胸口剧烈地起伏一下,闭了闭眼睛。然后气势汹汹地睁开:“休想!我这辈子不嫁也不会嫁给你!你跟那个……有什么不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听到水仙儿和那谁给他比,虎子一下急了,咋呼地靠近:“你怎么能……他怎么能比得过老子?你住我家那么多年了,我对你动手动脚过?我可是真君子,好吧!”
外边的吵吵闹闹时不时就要上演一遍,家里的每个人都已经适应了,胖东对此从一开始的不赞同,到后来的麻木,再也没管过他们。云棉和纪路驿安安静静地在床上相拥,听着外面的动静不禁都觉好笑。不知哪一天起虎子就对水仙儿本人戳破了那层窗户纸,总之是在某一天。而后就出现了这一幕虎子纠缠不放,水仙儿听一遍就打一遍的戏码。
因此家里多了一些欢乐的气氛。
连左邻右舍都知大宅子里的虎子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小未婚妻。纪路驿回来了,云棉就让人到隔壁家的老婆婆家带话,说今天不过去刺绣了,丫鬟带话回来也带了一筐子现摘的青菜回来,老婆婆总是这样,云棉教她刺双面绣,她每次都要给云棉回礼,不管是他还是丫鬟,能给的都给了。
云棉叫丫鬟午饭要是做好了肉就给老婆婆两夫妻送去。老婆婆两公婆不是没孩子,只是孩子去北城居住了,他们像老猎户那样离不开熟悉的地方,于是就没跟着孩子去。家里也是有家底的,但是节约习惯了,能省就省,极少买肉,自从云棉知道后,就经常给他们送一些肉去吃。
后来老婆婆就自己买肉来煮了,可云棉还是时不时让人做好了的肉菜送一两道过去。
现在他们的邻居实在太好了,好到云棉忍不住想对他们好,好在也都是有良知的人,无功不受禄,云棉对他们的好意,也能焕发对方的好意,逮着机会就送点什么东西给云棉或者虎子和妞妞。住的大半年左邻右舍相处的异常融洽,不像江秀村那样恶盈满贯,走在路上都能感受别人异样的眼光和窃窃私语的指指点点。
云棉对现在的生活感到很满意,笑着喊纪路驿起床,应该很快吃饭了。
虎子和水仙儿的声音渐渐消失在他们的院里,转换之的是清脆悦耳的鸟鸣,让人觉得心情愉悦,纪路驿看着云棉到衣柜前挑衣服,里衣白净宽敞,云棉一时站着找什么,一时又蹲下来,纪路驿轻易能看见里衣下白的发粉的肌肤,鬼迷心窍地走到他身后,抱住还在翻找衣裳的云棉。
一手钳制住颈脖,一手搭在云棉的腰间。六月的天本就燥热,身后还贴着一副发烫的身体,云棉当即就感受到了他的情绪,手里的衣服都丢了,转头回应他的亲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