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给他发疯的机会,乌依雅捂住他的嘴把他带回卧室,“你想干什么?”
周满手指着客厅的方向,义愤填膺:“你刚刚看见他什么态度了吧?有这么侮辱人的吗?我,堂堂全球海运集团董事长,我的宾客只够坐一个桌?”
乌依雅深呼吸一口,不知道这人为什么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以前那个稳重睿智,充满王霸之气的人不知道去哪了?
“你能不能别发神经?”
“啊,连你也这么说我!”周满蹬掉鞋子,在床上发疯,咬着被角扯来扯去。
乌依雅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十分无语。
“请你不要在我的床上发癫,这是我的床!还有请你赶紧把阳台的垃圾处理了,我看着脏眼睛”
周满更崩溃了,“垃圾!你说是垃圾!”
“不是垃圾是什么?用黑乎乎的布袋子装着,东一袋西一袋。”如果不是知道他的职业,乌依雅还以为了装了不为人知的身体组织。
周满捧心仰面躺在床上,面上心如死灰,内里泪流成河,用破碎的声音说:“那你帮我把垃圾处理了吧。”
乌依雅气得狠狠踹他两脚,然后愤愤地去收拾。她捡起布袋子试探了下,不重,里面好像装有大大小小的盒子。
盒子?
这勾起了乌依雅的好奇心,忍着恶心解开其中一个布袋,倒出四个檀木盒子。
“什么东西用檀木盒子装啊?”乌依雅疑惑,动手打开盒子,然后愣住了。她回头看去,发现周满借着被子的遮挡在偷偷看她。
乌依雅拿着盒子回到床边,“这是什么?”
周满头蒙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说:“什么什么?我不知道。”
乌依雅回到阳台,把所有袋子拆开,再把所有盒子打开,铺满了一地。金镶玉镯、玉石挂坠、宝石、头饰、簪子……每一样都是独一无二的,乌依雅记得它们的每处细节。
周满假装睡觉,其实眼睛一直偷偷看着她的动静,可惜乌依雅背对着他,看不清表情。
过了会儿,乌依雅咔咔把盒子全盖上,然后将它们放回梳妆镜下的柜子里,搬了好几次才搬完。
周满头蒙在被子里啥也看不见,只听得见声音,心想:肯定被感动哭了,指不定正哭天抹地呢。但是他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乌依雅的反应。
终于,他忍不住掀开被子,看到乌依雅呆呆的坐在梳妆镜前,面前的盒子里放着他最早送她的金镶玉镯。
周满从背后抱住她,亲亲她的脸颊,“对不起,没保护好你是我的错,但能不能请宝贝你别因为这件事否认我爱你,我从没有停止过爱你。”
乌依雅通过镜子跟他对视,天青色的眸子里有外人难以看到的脆弱,“你知道我为什么逃走吗?”
周满微微一愣,犹豫着说道:“因为我没把对你恶语相向的人都赶走,也没时间带你出去玩吗?”
乌依雅摇摇头,垂眸看向眼前的镯子,“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没有安全感,没有自由,没有想做的事,我的一切都围着你转,我大片的时间都在你身上纠结,纠结你和哪个美女说了话,纠结你又带回了谁,我变得不是我,我变得没有自我。”
她没有哭,但是周满感觉她的脸色比哭还难看。
“你的亲朋好友给了我很多伤害,但我没有因此迁怒于你,包括被关在地宫的六百年,我虽然嘴上骂你,但我骂的不是你。事实上,真正伤害到我从头到尾都是你,让我绝望离开的也是你。”
“以前我不懂也不知道你在这段感情里的付出,我看不到你对我的重视,感受不到你对我的爱。你做的事只感动了你自己,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说,你嫌弃我笨,所以把我当金丝雀养吗?其他人的存在只是导火索,真正让我失望的是你。”
她的话尖锐地戳开周满的面皮,让他为从前的自大自满羞臊得抬不起头。
他四指并拢赌咒发誓:“我肯定痛改前非,绝不让你有一点不开心,我把你当祖宗,你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乌依雅啪一拍桌子,“你真是个榆木脑袋!我需要的是你的服从吗?如果我真想这样,我找个耙耳朵不就好了?我需要的是你发自内心的尊重。我想做的事你支持,我爱的东西你不认同但你不许泼冷水,我讨厌的人如果你喜欢但你不能在我面前说……”
“我喜欢的是有人格魅力但懂得尊重的你,以及强大但又自由的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