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昨天站队了老乔没站他，她又成了拦着虞正青大半夜不让进家门的罪魁祸首。

“陈舜瑜把房子卖了。”

季想勇敢地……对上虞正青质问地目光，道出了一半实情。

“她不是在开发新项目么，她说她求了你好久，但你不给她投。她缺钱缺得厉害，都快发不出工资了，就把房子卖了。”

虞正青：……

不是，合着他进不去家门还是他自己的问题喽？

周循禹轻笑了一声，像是没忍住。钟子默继续保持沉默。

“那你们俩是怎么回事？”虞正青转头又向钟子默开炮。“你昨天说什么青梅竹马的故事——”

“我说的是你。”季想连忙接道。“昨天我想试探一下你对我导的态度就那么说了。”

虞正青：“那他说什么他惹你生气。”

季想：“那是别的事，一个综艺的事。”

“综艺怎么了？”才给他们综艺追加了预算的周循禹问。“出了什么问题吗？”

“想想和新的制作人还在磨合风格。我加入后，换了个制作班底，新的制作人有点难搞。”钟子默解释道。“周总，就是那个Jessica李。”

周循禹了然的点了点头。这个正常，大家都得和Jessica磨合，但最后一定能磨出好结果。

而对此概念全无得虞正青见不得自己听不懂别人的话。

“那个Jessica李什么情况？不行就换人！”

周循禹翻了个白眼：“业内最好的综艺团队，推出的所有作品豆瓣评分均九，有些超一线削尖了脑袋也进不去的项目，你倒是告诉我要换谁？”

他就烦死虞正青自己不舒服谁都别想好过这一点：“换你吗？给全国人民表演一下大少爷怎么撒泼？”

虞正青：……

末了他还是对季想道：“想磨合就磨合，不乐意磨合了大不了付他违约金咱不拍了。”

季想暗暗苦笑。

她倒是想一走了之，但是违约金，她兜里没钱给人付啊！

原本签这综艺是为了赚钱的，别整的她不仅一分钱没赚还得倒贴进去不少。

——

季想想要把账号当做一个正经副业去认真做的念头是从去年起来的。

科研很苦。她不是牛顿，吸引不到上帝对着她脑袋砸出一颗惊世苹果。

一次次失败的实验让她觉得，穿着白大褂穿梭在实验室里的自己像一只怨鬼。从事生物制药相关研究的她却精通八字塔罗，希望能够以玄学助力自己朝着Science更进一步。

虽然老乔从不在物质上克扣学生，可她的心灵与灵魂却时常遭受暴击。每周一次的组会就是她陷入自我怀疑时刻的闹钟。她起初选择学生物是为了母亲的病，后来也想在人类对抗疾病的这条路上留下一点痕迹。

结果却发现迄今为止她在科学界做出的贡献之于人类健康，或许远远比不上她一篇短短的科普文章。

这种情况下，给自己的公众号写些科普小文章反而是令她心情愉悦的放松。至少这让她看到了自己的价值。

她不是想要当逃兵，只是想要为沉郁的自己找一个情绪的出口。

而且陈舜瑜几乎倾尽所有做游戏对她触动很深。另外吉安中湖经济开发新区管委会下属众创空间的运营经理也在不厌其烦地劝说她去注册个工作室。

现在新区都讲究产学研政金，孵化器每年能孵化出多少企业也是年终的考核指标之一。在得知季想这个大几百万粉的KOL甚至没有注册工作室后，那位热情的运营经理几乎是照三餐给她发消息，为她讲解新区对她这种涉及文化科技产业的扶持是多么大力。

因此在去年年底斥巨资买完房子后，今年年初，她终于在新区注册了自己的工作室，成了那个众创空间今年迎来的第一家公司。

吉安市每年都会举办许多国际级别的展会，吉安科技国际博览会就在这两天举行。

这本没有季想什么事，结果今年参会的一个企业突然出了茬子，众创空间的运营经理就找她去补天窗。

“你放点你的文创产品过来，后面在不在都无所谓，咱们都有同事帮忙看着。主要是开幕式的第一天上午有省上的领导来巡场，咱们新区的展位是巡场重点，还有一堆官|媒跟拍。”

季想心说那我就不去了。

“就一个上午，知道你忙。主要是怕领导问到些问题我们答不上来，那就糟了。”

总之，运营经理的恳求令她招架不住。

但是，布展当天下午她吭哧吭哧背着自己的两大包文创来到展位后，还是想要扭头就走。

——整体风格呈现深蓝色调、充满了科技感的展位上，头戴安全帽脖挂布展证的虞正青正领着一队人，站在一个等人身高、抱着培养皿的萌萌哒老鼠娘KT板旁，排着队比yeah自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