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因为刚才消耗了太多精力,还是因为药劲儿上头了,柳琢玉的脑子昏昏沉沉的,眼皮也开始打架,即便如此,他还是竭力把手伸向曲江吟,嘴里不断地呢喃着她的名字。
“江吟……江吟……江吟……”
曲江吟正打算拨打120,一个侍应生慌慌张张跑进包厢,惊疑不定的目光扫过不省人事的吴掣、神志不清的柳琢玉,最终定格在站得笔挺的曲江吟身上。
“发生什么事了?我刚刚听到这边发出好大的撞击声。”
曲江吟随口回应道:“有个死变/态给你们的顾客下/药,你们经理在不?在的话,麻烦通知一下她,让她赶紧过来。”
侍应生:???
我还以为他们两个喝醉了,结果你告诉我有人下/药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谁给谁下/药了?为什么他们都倒了、只有你站着呢?
想到这里,他看她的眼神顿时变得无比惊恐,显然是误会了什么。
眼见对方貌似把自己当成给别人下/药还敢自/爆的疯子了,曲江吟简直无语至极,白眼差点儿翻到天上去。
“你那是什么眼神?”她抬手指向吴掣,“下/药的变/态是他!受害者是我朋友,我是过来救人的。”
“哈?那他怎么……”
骤然面对如此诡异混乱的情形,侍应生心存疑虑也正常,可对曲江吟来说,当务之急是联系120和110,她哪有工夫向一个没有执法权的普通人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因此不等他说完,她便不耐烦地胡诌道:“他啊……可能是想到自己马上就能戴上尊贵的玫瑰金手镯,太过激动就晕了过去。你别在这儿杵着了,赶紧把经理找来,让她安排几个人保护好现场,顺带看住这个变/态,别让他跑喽!”
说罢,她没再搭理他,直接解锁手机,点进拨号界面按下120。
侍应生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吴掣,忍不住腹诽道:他都这样了,怎么跑?
受迷/药的影响,柳琢玉的大脑如同生锈的轴承一般,转得非常慢,直到曲江吟拨通120,开始和接线员沟通时,他才反应过来,江吟明明是来救他的,却被人误会了。
他咬了咬舌尖,勉强恢复一丝清明,强行撑开愈发沉重的眼皮,对仍杵在门口的侍应生说道:“她说的……没错,是……吴掣下的药,我……拼死反抗,把他……把他打晕了,跟她……没关系。”
曲江吟没想到他都快昏过去了,还不忘替她考虑,为了帮她撇清责任,愣是强打精神,主动把吴掣晕过去的锅揽到他自己身上。
她挂断电话,垂眸盯着柳琢玉迷迷瞪瞪的脸庞,心脏仿佛醒好的面团,软得一塌糊涂。
她摸着他的额头,温声安抚道:“别乱动,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然后,她又拨通110,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叙述了一遍。
见状,侍应生心头的疑虑消散大半,在他看来,心里有鬼的人是不可能主动报警的,她敢报警,足以证明她没有撒谎。
于是他不再直愣愣地站着,转头去找经理汇报情况了……
柳琢玉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病床上了,做完笔录,他才有时间向张玮峘打听他昏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来了?江吟呢?”
张玮峘走到床尾,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她把我叫过来就走了,人家还要上班,不可能一直守着你。”
“她联系的你?怎么联系的?”柳琢玉满脸诧异。
张玮峘耸了耸肩,“打电话呗!”
柳琢玉那张过分精致的脸顿时被沮丧的阴云笼罩,他瘪了瘪嘴,小声嘀咕道:“她连你的联系方式都愿意加,却死活不肯加我……”
张玮峘被他幽怨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有没有一种可能,她用的是你的手机。”
“她怎么知道我的锁屏密码是她的生日?”他嘴上表达着惊讶,脸上却挂着明晃晃的窃喜。
“大哥,你是不是被药傻了?直接用你的指纹解锁不就行了,哪用得着输密码?”张玮峘眼里的嫌弃都快凝成实质了。
“不行,”他挪动屁股,坐到床尾最末端,“我还是离你远一点吧,省得你把傻气传染给我。”
柳琢玉笑骂道:“滚犊子!”
张玮峘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个苹果,张嘴咬了一大口,边嚼边说:“我滚了,谁伺候你呀?”
等嘴里的苹果咽下去之后,他又问道:“对了,你为什么要去酒吧?你不是不喜欢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