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有什么办法,先给这丫头捂一捂吧,只能看她的造化了。”中年男人无奈地摇头。能将人救进屋已算他们心善,自家不富裕他们没钱给她请郎中,能不能挺过来只能靠她自己。
“爹,这个姐姐会死吗?”一个童稚的声音问道,原来床尾还坐着一个三五岁的小男孩。
中年汉子摇头。“阿兴,跟爹去那个屋子睡去。”
难得家里有陌生人在,小男孩显然不乐意离开,但孩子多困,他擦了擦眼打着呵欠不乐意,还是被中年汉子一把提起来,离开了屋子。
郭呤并不知道自己倒在了一户人家的门外,更不清楚她被这家人救了回来。她只感到身体一阵寒,似泡在寒冰之中,冰寒之气顺着肌肤侵入腠理,再入骨髓。又感觉一阵热潮,身体如置于火焰岩浆中,顷刻间让她灰飞烟灭。
两种极致的感觉交替出现,稍微恢复一丝意识也只是被折磨得希望这一切立即结束,哪怕随之带走的是她的生命。
第三日郭呤仍高烧未退,面上已呈现死灰色,这家的男女主人也渐渐焦虑起来,开始感到棘手。
将人救回家是心善,让人死在家中他们是万分不愿意的。但他们姜汤也喂了,火盆也烧了,人却不见好转,这三日连一次都未清醒,眼瞧着要不行了。
世人皆知风寒能要人命,能想的办法他们都做了,眼看这丫头要断气,但他们也不能这时候将人抬出屋去啊。
唉,晦气。中年汉子看着被占住的正房叹气,妻子出来时转开目光。
与他的颓丧不同,这一次那个枯瘦妇人愁苦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来。“当家的,那丫头烧退了。”
“真的?”迟了好一会中年汉子才转头看向妻子,仍难以置信。
“是啊,总算是挺过来了。也亏得那丫头底子养得壮,虽说才几日都快瘦脱形了,但总归将养些时日便会好的。”
“这便好。”中年汉子喃喃道。
到第七日郭呤总算恢复些许元气,能下地走动了,但只要离开温暖的被窝,身体各关节就如被针扎一般的疼。
“多谢李大哥和嫂子,要不是你们救我,我早就没了,还让你们破费。”郭呤虚弱地朝向她走来地李嫂露出一抹浅笑。
李嫂端来一碗熬化了的小米粥送到郭呤手中,看着她慢慢喝起来才爽利地开口。“说什么话呢,身子最重要,这也是咱们的缘分。何况哪里是我们破费,若非妹子你给的那些银钱,阿兴哪能跟着沾光。”
原来郭呤清醒后发现自己被李家夫妇救下,又感激照顾自己,便从贴身藏着的银子里抠出一枚碎银交给李嫂全做感激。
李家虽家贫,夫妇两却都是实诚的好人,救人全凭本心,推不过得了郭呤的银钱,也全花在郭呤身上,只吃的匀一口给唯一的儿子甜一甜,尝个味,就着还是郭呤求来的。
又修养了三日,郭呤感觉身体无大碍了,便向李家夫妇提出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