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你听话。”穆兰因看出他不想善罢甘休,柔声劝告道:“现在羌戎兵荒马乱,你已经找过一次巫医,现在惊动羌戎人,只会……”
话音未落,便压低声音止不住地闷咳起来。越离忙给她拍背,担忧盯着穆兰因日渐消瘦的脸颊。
过了一阵子,穆兰因终于缓了过来,接着道:“而且现在宁朝与羌戎互通贸易,说不定过几天就会有商队路过,到时便不用去请巫医了。”
越离沮丧地嘟囔道:“就算有商队,到了北方草原也会被洗劫一空,哪儿能交易?”
“公主。”秋意恰在此时走进帐篷,托盘端着热腾腾的药。
“越公子回来了!”看见越离,她眼睛骤然亮了起来,但是关注到越离脸上掩不住的忧色,她的心又一点点沉了下去:“怎么样?羌戎那边怎么说?”
越离手指攥住衣袖一言不发。
秋意也眼尖地察觉到了越离的新衣服,眉毛缓慢皱起,疑问道:“您这身衣服又是怎么回事?”
“这,我……”越离支吾起来,目光连连闪躲,正思索着如何扯谎圆过去时,却听见穆兰因带着笑道:“若不是秋意提起,我倒是未发现你身上的衣裳。”
穆兰因身体离远了些,上下看了看越离,越离愈发慌张,冷汗从额头滚落,心跳声咚咚如擂鼓一般。
她似是没发现越离的不对劲,目光还分辨着外衫上的刺绣,说:“瞧着有些眼熟,可是去年腊月时,我与你的那件云竹外衫?”
越离见穆兰因认错了衣裳,顿时松了口气,顺着话说道:“阿姐记性可真好,这都还记得。”
“以前怎不见你拿出来穿。”穆兰因嗔怪地瞪了越离一眼,“若是别的衣裳又磨破了,只管拿来。我整日呆在这帐篷里,无聊得紧。”
秋意放下药碗:“公主身体需要修养,这样的事奴婢来做就是了。这是药庐刚熬好的养神汤,公主趁热喝。”
“阿姐好好养病,我就先走了。”越离垂眸与穆兰因错开视线,咬了咬唇,想要说些什么,声音却含混在嗓子里,最终归于沉默。
越离离开了穆兰因的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