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仲槐忽然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没有条件和他谈条件,而他所认为的条件在他看来好像是成年人世界默认的交易,在昝展眼里就是连吃带拿,帮不了师兄,还把自己送了出去,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一个还没有经过社会毒打的学生怎么斗得过常年混迹于名利场的男人,他的力量已经在这场不平衡的交易中消耗殆尽。
沈仲槐看着眼前操纵事情游刃有余的男人感到一阵无力,眼眶的泪水滚了出来模糊了视线,他像被扎破的气球一下子泄气了,身子软趴趴的向前面倒去。
昝展原本只是想小小的惩罚一下他,可是看到眼前的男孩泪水像断线的珍珠流淌在他的手里,他有点慌了,他只是恶劣的想让男孩再多求求他,磨磨他。
怎么会这样?昝展不知所措的用手拂去他眼角的泪水,但是像洪流冲过大坝根本止不住。忽然,昝展的怀里一重,沈仲槐的头抵着昝展的肚子,男孩的抽泣声也断了。
昝展扶着沈仲槐的肩膀才发现怀中的男孩居然哭晕过去了,突然,他的余光注意到了床上正在逐渐蔓延的血迹,昝展吓了一跳,打横抱起沈仲槐踹开半掩着的门,大喊管家。
沈仲槐迷糊的睁开眼睛,便看到了熟悉的东西—医院里挂水的支架,可是房间里只有他一个病人一个床位,这里甚至很温馨,不像冷冰冰的医院。
沈仲槐开始努力回忆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还没全部想完,病房的大门便已经推开了。在看到昝展的一瞬间,沈仲槐就把脸撇过去了。
“你怀孕了,差点小产”
沈仲槐感到诧异,随后鼻头一酸,他不想哭,尤其是现在,但是他的泪失禁起作用了,他只能用手背捂着自己的眼睛,掩耳盗铃的不要昝展看见他在哭。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样?沈仲槐苦恼的锤了几下自己的肚子。
昝展看着眼前男人崩溃大哭的样子,心脏都揪在了一起。
“别哭了,生下来。我们一起抚养他吧。”
“滚!你想我不生我就不生你想我生我就生,你有问过我的意见吗?做的时候只想着爽了是吧?”
昝展从未被人这么当面羞辱过,一时间说不出话。但是他隐隐约约感觉到如果这个孩子没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可能就因为这个孩子断送了。
“留下他,我立马撤诉。”
“你现在还在威胁我。”沈仲槐直接躺着的枕头往昝展的方向砸去。
昝展侧身一躲,上前抓着沈仲槐的手腕,说道:“我把撤诉的权利让给了你,你是定夺人,而我只是处理最后事情的刽子手,想想清楚。学校也不用去了,直接搬到我家,我给你请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