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熙载夜宴图》的量子墨迹未干,琵琶弦已刺破虚空。谢茯清的三弦琴突然发出悲鸣,冰弦缠住机械舞姬的水袖:"这红袖招看着像故障的示波器!"
温迎的冰晶海螺冻结了第一盏琥珀酒,波纹中映出死亡规则:"凡宴饮逾三更者,须永世为画中傀。"机械韩熙载的眼球突然转动,虹膜浮现星际法庭的追踪代码。
谢茯清的机械义肢插入屏风暗格,扯出的不是机关而是半张焦黄的琴谱——正是父亲在他十岁生辰夜焚烧的那曲《流觞》。酒液顺着冰弦滑落,量子涟漪中重现当年的血色夜宴。
十岁的谢茯清躲在琴行地窖,怀中紧抱父亲刚谱完的《流觞》。催债人的火把透过地板缝隙,将琴谱投影在墙面舞成鬼魅。
"谢师傅,交出祖传冰弦配方!"刀锋划过古琴的声响刺耳,"否则烧了你这破琴行!"
父亲沙哑的笑声响起:"谢家冰弦需活人精血温养...诸位谁愿试试?"突然的巨响与浓烟中,小茯清看着父亲将琴谱投入火盆,跳动的火舌吞噬了最后句批注:"清儿,曲终人不散..."
当白大褂们从灰烬中拽出他时,小茯清舌底压着片未燃尽的谱角——正是此刻从夜宴图取出的残片。实验室里,他偷偷用机械义肢的冰弦复现《流觞》,发现曲中暗藏维度坐标。
当第三更梆子敲响时,机械舞姬的水袖突然暴长。谢茯清的三弦琴迸发青光,《流觞》残谱与夜宴图的乐舞共鸣,整个茧房突然褪去伪装——屏风后的密室竟是星际法庭的监控站。
"规则二..."温迎的冰晶代码冻结了穿梭的数据流,"凡窥破真相者,须替代画中主角。"
霍成年的獬豸纹撕咬着韩熙载的机械假面,甲骨文锁链绞出初代观测者的监视日志:"他们用你的《流觞》曲监视所有茧房..."
谢茯清突然扯断三根冰弦,血珠在虚空勾出谢家秘纹。夜宴图上的宾客突然褪色,露出底层密密麻麻的监听名单——每个名字都对应着被改造的观测者。云引鹤的断笔蘸取朱砂,突然写出"曲有误,周郎顾",诗句化作数据利箭射穿监控核心。
当量子火焰吞噬夜宴图时,谢茯清的三弦琴突然化形为焦尾琴。冰弦迸发的声波震碎了星际法庭的监听网,露出地底庞大的琴式结构——整个南唐竟是按照谢家"焦尾"琴的断纹铸造。
"原来我是你们最好的监听器..."他抚过琴身焦痕,那是父亲火中取木的烙印,"现在该调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