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俩指尖纠缠时。
“看来我打扰到你们了。”
楚北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抱着手臂倚在门框上。
沈鹿不动声色地放开我的手,依旧是温和礼貌的微笑“楚老师,我只是想帮忙。”
“帮忙?” 楚北唐轻笑一声,缓步走进教室,“的确,如果有你这样的‘优秀学生’辅导,苏怀星的成绩一定会突飞猛进。”
他的语气听不出任何讽刺,甚至称得上友善,可我却莫名脊背发凉。他刻意咬重“优秀学生”四个字,眼神在沈鹿脸上停留了一秒,又轻飘飘地移开。
楚北唐走到我身边,动作优雅地拉过来椅子坐下。现在我被夹在两人中间,像块即将被压扁的饼干。
他的手指点了点我的试卷:“那么,苏怀星,你告诉我是对哪些问题有疑惑?”
“我……”
我低头盯着卷子,根本不敢抬头。
沈鹿微微倾身,指着其中一道题:“这道关于‘权力制衡’的论述题,其实可以从联邦党人的角度切入。”
楚北唐看着沈鹿点头,语气赞赏:“不错,不过考虑到现实政治中的博弈,或许马基雅维利的观点更适用?”
“您说得对。” 沈鹿微笑,“但苏怀星更适合直观的例子,比如三权分立在实际操作中有哪些应用。”
说的真好,如果我能听懂就更好了。
两人你来我往,讨论得彬彬有礼,仿佛真的只是在帮我理解学术问题。
突然,我的腿上一热。
在外套的遮掩下,楚北唐的指尖轻轻搭上我的膝盖,指腹若有似无地划过。
我猛地抬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却面不改色,甚至还在和沈鹿继续对话:“不过,政治学的核心始终是‘人’,对吧?”
沈鹿点头,目光依旧专注在试卷上,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桌下的暗涌。
楚北唐的手指缓缓上移,指尖隔着裙摆轻轻画圈。
我的腿僵住了,一动不敢动。
他的手指缓慢地向上滑动,指尖的温度透过布料灼烧着我的皮肤。
这死变态……
我咬住下唇,努力维持表情平静,可耳根已经烫得快要烧起来。
沈鹿忽然抬眸看了我一眼,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
“苏怀星?” 他轻声问,“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干笑两声,死死按住楚北唐作乱的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政治学太难了!我不会做……”
楚北唐唇角微勾,语气轻快:“难才需要好好学,不是吗?”
手指却变本加厉地捏了捏我的腿侧。
“其实政治学的核心是平衡。“沈鹿在我的试卷上划重点,“就像权力与责任、自由与秩序...”
楚北唐从容不迫的接话:“说到平衡……”他似无意地蹭过我的小腿,“苏同学似乎很难平衡感性与理性呢。”
“……”
你他妈在暗示什么!
我的脸烫得要冒烟,偏偏沈鹿还赞同地点头:“确实,她总是感情用事。”
沈鹿你醒醒!你旁边坐着个衣冠禽兽啊!
……我想死。
沈鹿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忽然伸手探向我的额头:“你体温有点高。”
他的掌心微凉,贴在我发烫的皮肤上,带来一丝短暂的舒适。
可下一秒。
楚北唐的手指突然加重力道,几乎要掐进我的肉里。
我猛地绷直了背,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沈鹿察觉到我的异样,皱眉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 我飞快摇头,“就是突然……腿抽筋了!”
楚北唐终于收回手,若无其事地翻开我的试卷下一页:“看来苏同学需要多补钙。”
我补你大爷!
沈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目光在我和楚北唐之间扫了个来回,最终垂下眼睫,轻声道:“时间不早了,楚老师,要不今天就这样吧。”
楚北唐慢条斯理地合上钢笔,镜片后的目光深不见底:“也好,毕竟——”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
“苏同学晚上出现在校园,的确不安全。”
“……”
为啥感觉我才是那个最大的隐患?
校园小径两旁的梧桐叶沙沙作响,我和沈鹿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我脑子里还回荡着楚北唐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像是蛰伏在暗处的猎人,耐心等待猎物松懈的瞬间。
这狗东西肯定在盘算什么……
我忍不住攥紧沈鹿的手,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
沈鹿察觉到我的不安,侧过头看我。
月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清俊的轮廓。他的眼睛很漂亮,琥珀色的瞳仁在夜色里像两颗温润的玉,安静地注视着我。
……真好看啊。
我悄悄伸出手,勾住他的小指。
沈鹿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掌心干燥温暖。他微微一怔,随即反手握住我,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