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种种。
他轻声嗤笑,极好地掩饰了自己内心的波动。
这哪里是什么天降紫微星?
分明是天降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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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伊始,舒灿方才感受到过节的氛围,平时要好的朋友都趁着过年的时间回家团聚。以往每次过年她都是象征性地去老宅露露脸,体会一下别人的其乐融融,然后孤单地度过。
今年倒是个例外。
最起码不用再回家虚与客套,她着实欢喜。直到听见楼下的动静,她才探出头去,朝着下面的人影喊道:“靳熠迟,你回来干吗?”
靳熠迟一身西装笔挺,眉目间还未卸下工作的疲惫。
他挑眉,一板一眼地回答:“回家做饭。”
“做饭阿姨呢?”
“我让她回家过年了。”
“工作呢?”
“居家办公。”
“那你不用回家和家人一起过年吗?”
一连几下发问,靳熠迟都毫不犹豫地回答,唯独最后一个,在他将要开口回答时已踱步至她跟前,他扬起手臂,轻轻地敲打了一下她的肩膀,语气无奈又温柔:“你不是我的家人?”
尾音微扬,却又透着十足的肯定。
舒灿这才萌生出一点儿做他妻子的自觉,嘴唇抿成一道直线,作惊慌无措状:“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是不是要去你家过年?”
“不用。”靳熠迟,“你怎么开心怎么来。”
舒灿闻言,微微扬眉,不经意间,衣摆拉扯小动作泄露了此刻的好心情。
自从那日坦白后,两人的相处模式以及关系仿佛进入了一个不甚明晰的处境。虽然谈不上相敬如宾,但也确实比不过情深似浓。
用舒灿的话来说,时常给人一种别扭的亲昵感。
而她现下还不想去修正。
思及此,她正要回屋继续懒散地休憩时,却被靳熠迟一把拉住,推着走向了厨房。舒灿一脸茫然:“我不会做饭。”
靳熠迟颔首,面色不起一丝波澜,坦然道:“你陪着我。”
舒灿:“……”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粘人?
话尽于此,她也没有眼巴巴地看着,只不过是在他煲汤时随手将需要加热的食材连带着器皿一同塞进了加热箱,不过半晌,箱内门突然打开,随着“砰”地一声,连同其间物品瞬间飞上天花板,炸了个顶开花儿。
靳熠迟急忙去看她有没有受伤,一时不察,身后锅内的水被烧干,发出刺啦的声响;另一边的油锅温度窜高许久,忽然冒出一团火,意料之外的变故自动引发了淋水装置,一并将两人喷湿了全身。
场面一度变得非常混乱。
就在这一片狼藉的时候,靳熠迟情绪仍十分稳定,他穿着家居服,衣袖均被撩起,露出健壮有力的小臂,手上动作细腻温柔,一点一点地将舒灿脸上的灰渍悉数擦拭。
舒灿睫毛微颤,嘴上却是逞强,干干巴巴地解释道:“没事没事,大过年的,我也不是故意的。”
“我纯粹是因为看你做饭的英姿一时入了迷。”
“再说了,事情变成现在这样子,你就一点儿错都没有吗?都是你太认真了。”
主打一个能怪别人的就别怪自己。
“嗯。”靳熠迟轻笑,还不忘说些吉利话迎合她。
“遇水则发,新的一年你一定财源广进,万事顺遂。”
舒灿挑眉:“那你笑什么?”
靳熠迟目光熠熠,声音舒朗:“小时候家里人找大师给我算过,说我属火命格,注定与火有缘。当时我还不信,可自从遇见你,我每天的生活都充满了勃勃生机,不是被火烫就是因火而起被水淋。”
舒灿:“……”
假装听不出他话里的嘲讽之意。
他轻叹几声,有一种认命般的无奈,偏偏是笑着的。
“后来我想了想,我并不是与火有缘,是与你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