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还没等路景熙说话,齐铭远率先开口,并把她们挡在身后。
“我是谁?”那个男生上下打量过齐铭远一番,“我是她男朋友,你是谁啊?”
“男朋友?”齐铭远回头看了一眼路景熙。
“你是谁男朋友?”路景熙不认得眼前这个男生,害怕地缩了缩脖子,“我都不认识你!”
“你怎么能不认得我呢?”听到路景熙说不认识,这个男生急了,“你忘了,英语国际学校,咱们同一级的,你在六班,我在一班,我还扒你们班窗户看过你!”
“变态吧你!”路景熙皱着眉头忍不住大骂道。
秦慕也轻蔑地“嘁”了一声:“那照你这么说,初中跟你同校同级、被你扒窗户看过的女生都是你女朋友啊?”
那男生立刻做发誓状,保证道:“景熙你放心,我只找过你一个!”
“让开!”齐铭远皱着眉头赶人,他实在听不下去了。
“你算老几啊!这是我跟我家景熙的事!”那个男生一副无赖样,好像不论路景熙愿不愿意,他都要强迫她接受他。
“谁是你家的!”路景熙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样的无赖,内心惶恐不已。
“我再说一遍,”齐铭远回头看了一下门卫,慢慢往后撤去,“让开!”他一字一顿,字词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的一般,语气里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就不!”那男生把赖皮精神发扬光大。
韩梓酥从一开始就眼神飘忽,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我只是个路人”的气质,直到他看齐铭远一人搞不定了,便开启了主角模式,双手抱臂走到两个女孩子身前,“你再说一遍!”
那个男生看着两人,不甘心地“哼”了一声,又对路景熙飞吻,“亲爱的,我还会再来看你的!”听到这儿,齐铭远拳头都硬了,冲过去势必把那小子撕碎,那男生见状蹬着自行车飞快离开了现场。
“你干嘛拦着我!”齐铭远气不过,回头对韩梓酥喊道。
韩梓酥依旧是双手抱臂的姿势,他丈量着自己和齐铭远的距离,又往后退了一步,“我没拦着你。”
“算那小子跑得快!”齐铭远忍不住对着已经快消失不见背影“啐”了一口。
路景熙害怕极了,泪盈于睫,身体也在不停颤抖。这时的她,恨极了自己的软弱。明明面对小混混时她都敢摆出一副成年人的架势的。秦慕伸手抱住了她。
“怎么了?怎么了?”林墨带着梁洛音穿过层层人海来到他们面前,“出什么事了?”
韩梓酥用拳头捶了一下林墨的肩膀,“老林,我说你来得也太慢了吧!”
“我收到你发的消息就往这儿赶!”
韩梓酥指着消息显示时间,“你看看,已经过去三分钟了,那小子早跑了!”
梁洛音忍不住自责地解释道:“怨我,非要去买泡芙,我们走得远了点儿。”她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泡芙放到路景熙的手里,一脸担忧地看着路景熙,“熙熙,对不起,我们没有及时赶回来,吃个泡芙吧,我难过的时候,吃点甜食就会好很多。”
忽然被恶心的事扫了兴致,齐铭远忿忿说道:“算了,回去吃食堂吧。”
“不要!”路景熙眼神中透着怒火,“我出校门就是来受罪的吗?我偏不,我今天就得吃麻辣烫!”
“熙熙,吃个麻辣烫不用这么愤怒。”秦慕赶忙劝道,“你这个样子,我怕老板不让咱们进。”
“都这么晚了,那个人应该不会再找事儿了。”
下了晚自习,路景熙和齐铭远并肩走在路上。“今天还是要谢谢你们。”
“路景熙,你之前的同学都是些什么人呐?”齐铭远一想起没狠狠揍那个家伙就憋屈,“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人。”
“我初中同班同学都很好的,尤其是我同桌,她是一个相当温柔的女孩子呢。”路景熙眼神中流露出柔和的怀念:沈龄玥,真是名如其人呢。“我那个同桌,支撑着我跨过了一道坎儿。”看着齐铭远眼中流露出的不信任,她特别强调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初中同班同学都很好,像这样的神经病,我也是第一次见!”
齐铭远揉了揉她的头顶,“希望以后你遇到危险都能像今天这样寻求别人的帮助,不要没头没脑的自己上,受伤了怎么办?”
路景熙整理着被搓乱的头发,“呸呸呸,什么以后遇到危险?你应该说,希望你以后没有危险。”
齐铭远有些无语,“我是在教你如何应对危险,又不是在向你许愿!”
“我自己能保护好我自己!”
“能保护好自己?”齐铭远撇撇嘴,“不知道是谁,今天下午快被吓哭了。”
“一个疯子突然冲出来对着你说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你不害怕呀?”路景熙看着身后街道上,“我怎么这么不喜欢和你说话呢?你就送到这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
齐铭远探头看了一眼街道上郁郁葱葱的树影,不放心地说道:“太黑了,路灯也不怎么亮,一起吧!”
“你最近还在合唱团吗?”
齐铭远摇摇头,“我退了。”
“为什么?”
“本来就不是我喜欢的,我唱歌也不好听,我在合唱团就是滥竽充数,倒不如赶紧让位置,让唱歌真正好听的人加入。”
路景熙点了点头,“这个学期开学之后,慕慕也没有再去合唱团了。”说起来,她有点替秦慕感到不值,也为她感到愤怒,不过好像秦慕也没有那么在乎,“她说合唱团的那个老师其实没有那么喜欢她,她也不喜欢连续几天唱相同的音阶,她觉得很枯燥、很无聊。”
“也是,像秦慕这种性格,怎么可能忍受这样的生活?”齐铭远理解地点了点头。
“嗯——也不全是,”路景熙想了想补充道,“慕慕跟我说过,如果只是单纯的枯燥乏味她倒能忍受,不被人喜欢她也能忍受,她退出合唱团是为了躲人。”
“躲人?躲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