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珩的刘海也放下来回归本来的模样,他自然地换上睡衣将被子一角掀开立马蹿到被窝里 。
他贴着顾涣禛直到冷意全部消除。
“今天怎么想着把头发弄上去了?”顾涣禛问林暮珩。
“我们那边说过,重大的事要把额头漏出来,大大方方的,不挡运气。”
“还有这种说法?”顾涣禛倒觉得有趣。
“哎呀,弄个心安啦 不过我爸倒是挺信这个的。”
林暮珩无所谓地摆手,只是这一下子倒是勾出来自己的思乡情,为了有所缓解他开始问顾涣禛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
“你在那边没看到什么不一样的风景吗?”他问道。
“那边和你家乡很像。”顾涣禛看出他心里的想法
林暮珩好奇地提问“哪里像?”
“没有雪。”
“…冬天没有雪的地方多了去了,随处是吾乡了?!”
“可以。”
“……”
林暮珩找出原因:“你是没仔细看吧,然后敷衍我。”
“想回来的心过于心急,没注意路上的风景,只记住了大概的区别。”
“那什么时候你才能停下来欣赏路边的风景?”
“与民同乐之时,与你白头漫步之时……”
林暮珩停顿一下,似乎真的在思考未来的情景,想来想去终究还是归结为一句玩笑话“那我去染发!多看看风景吧,它真的很美。”
顾涣禛很喜欢听林暮珩讲大道理,不是喜欢被说教,而是他觉得自己能从这些鸡汤里品味出小珩从前的经历。
顾涣禛转头看向林暮珩
路他从来不只有前方,回头看会发现自己的后盾,四周看会找到与之同行的人。
然后他便笼罩住林暮珩。
许久之后,他又撑起身子轻轻摸着林暮珩的耳廓,林暮珩眉头皱一下偏头躲开。
“我很爱你。”
林暮珩好似听见一般,往顾涣禛那边挪了一步。
“老头,昨天晚上是不是对我说了什么?”
早晨林暮珩问道,他今天起得比顾涣禛要早,坐在桌子上处理文件,头发没有打理,稍显蓬乱,镜片在抬头时反着白光。
顾涣禛撒谎“没有,你做梦了。”
林暮珩满脑子公文,想也没有怎么追究,“这死字看得我眼睛不舒服。”他取下眼镜去捏自己的鼻梁。
顾涣禛穿好衣服后变成贴心大家长给他按摩。
“开始选严翰伟就好了,我不需要去的。”林暮珩仰头闭眼说道。
“现在这么说,真没选上又不高兴。”
林暮珩猛然睁眼,一脸不可置信“你说话怎么这么毒啊!”
“…”
顾涣禛恢复正常。
“你这腰以后怎么办啊,这么年轻就痛了。”严翰伟看着林暮珩扶着腰打趣道“要不你看看明天会不会下雨?”
“呵呵,这玩笑不好笑。”
林暮珩有苦说不出他不可能将那位德高望重的领导人不为人知的一面公之于众,第一他们不会信,第二那一面只有自己才能知道!
“严议员长,与其看您的同事能不能预知明天的天气,不如和同事先把这一堆东西处理了!”林暮珩头微微抬起,示意他看那边的纸堆。
“已经很多天了,累死了,想回从前歇两天。”严翰伟虽这么说但手上的动作一刻未停。
“议员长!”门外有人敲门。
“兄弟,停一下吧,来活新活了。”
林暮珩稍显吃力地站起来,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报纸上刊登了这个事情,文章还特地强调了选举方法。
“这排版有趣啊,”李博鑫说到“下面就是新思想的新闻,虽然是在抨击但介绍得这么详细。”
“连博鑫都看出来了,没啥问题了。”陈炳青打趣道。
“这只是一点点小心机了……”刘绪哲谦虚道。
“什么意思!你们是什么意思!”李博鑫怒吼,但是没有人理他,转身向顾涣禛哭诉“涣禛他们就只会欺负我!”
“……”
顾涣禛和他们统一战线。
“咱们下次聚齐的时候拍张照吧。”陈炳青提议。
“婉拒……”李博鑫还准备周旋一下,结果发现气氛不对立马闭嘴。
如果旧思想的支持者团结的话,这会是一场恶战,真正的高潮开始,他们认识的每一个人几乎都在刀尖上跳舞。
或许这就是最后一面。
“你们……”顾涣禛犹豫很久还是别扭地开口“好好活着……”
话是感人的,只是顾涣禛的语气着实让这些弟兄们在本该压抑的氛围里笑出声来。
“涣禛,你和沈议员说了吗?”陈炳青问顾涣禛,氛围再一次沉寂。
林暮珩不知道,晚上的那句他未曾听过的话或许有着决绝的意味,现在的他仍在乐此不疲处理人们的一些小问题。
“白小姐,你失策了。”罗道贤把报纸递给了白梦绮,“如此优秀的你在北省,和你一样优秀的人也在我们省,他们把这张纸传开了。”
“他们就在那等着呢,所以,你中计了。”罗道贤说话好像带了刀子一般。
白梦绮并没有接过罗道贤递来的报纸,罗道贤也不生气,将手收回去。
“这张北省的报纸现在在全国传开了,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这个思想,也知道顾涣禛治省靠的是这什么。”罗道贤一个人说个没完。
“我是知道”白梦绮终于说话“这是一盘大局,顾涣禛从上位的那一句加强国防军事建设开始就已经开始了。”
“你还想挽救?”罗道贤小心问道“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这局我们很难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