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逵信誓旦旦传递着他的情报,但是其他人却是越品越不对味,刚准备开口八卦一番,就被一直没说话的何砚给打断了。
“你们不是有个乐队吗?”
这话一出,不仅是王浩东他们,连江逾白都扭头看了何砚一眼。
马逵一只手挠挠头:“也不是不行……可是那样白哥不就一个人表演两个节目了?”
王浩东默默将自己的餐盘挪了挪,防止受到马逵的雪花攻击。
想了半天,又觉得马逵的脑袋是个单线程,没好气地开口怼道:
“就我们也组不了乐队好吗?主唱才是一个乐队的灵魂,要是白哥不想弄,我们也弄不了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一群人都看向江逾白。
而江逾白却是视而不见,充耳不闻。轻轻皱着眉扭头,答非所问地问何砚:
“你想看我们组乐队吗?”
嗯……
在场人一下子就明白了,现在掌握话语权的不是江逾白,而恰恰是没说几句话的何砚。
于是一群人又瞪着清澈且愚蠢的眼睛,巴巴儿看着何砚。
何砚轻咳一声:“应该……想的吧。”
“那太行了!”
听到这话地马逵就像听到了肯定答案,一下子跳起来。
“班上要是没有人报的话,就是咱们乐队重出江湖的日子了。”
江逾白嘴角抽搐了两下:
其实这个乐队根本还没出生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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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二下课,除了热热闹闹的收作业大军,文娱委员于丽站在讲台上扯着嗓子问了三遍有没有报节目。
而底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找不出一个能上去的。
看见这个场景的江逾白算是认了命,长长叹了一口气。
“你不想上这个乐队表演吗?”
看见对方这个表情,何砚有点不确定的问。
江逾白眉毛一挑:“当然没有。”
精益求精的江小少爷一直都觉得,只有玩原创的才能叫乐队。他们这种顶多算充数的,上去唱什么,《死了都要爱》吗?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在何砚面前丢脸。
江逾白其实一直都清楚,何砚有点想看他们的乐队表演。所以他一直私心想要给何砚呈现更好的,而不是这种草台班子。
算了!
江逾白在心里悄悄给自己打气,何砚想看就让何砚看吧!
谁让江小白这个人人帅心善呢。
晚自习放学的时候,江逾白特意看了一眼教室旁边挂的日历。
明天是大雪,两个星期后是圣诞节。中间有一场十二月调考,离元旦晚会还剩三个星期左右。
看见明天的日子,江逾白又有点担心地朝身边看了一眼。
然而何砚还是那个样子,边走着边背单词。
永远没什么情绪,像个没有弱点的机器人。
仿佛前几天在奶茶店展露情绪还是上辈子的事。
“江逾白。”
正当江逾白还在发呆的时候,何砚竟然先开口了。
“你有没有发现,这条路上的小情侣变少了。”
……
刚刚何砚喊他名字的那一瞬,江逾白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脑子里面飘过了无数种安慰人的方法,结果开口就是一句这?
“不是!”江逾白雷霆小怒,“你现在才发现??!”
看见对方这个反应,何砚低低地笑了两声。
路灯的光晕在寒夜里洇开,围巾被掀开一个角,露出主人修长雪白的脖颈,长条的红色随着动作一晃一晃的,像是冬日的火焰。
“江逾白。”
何砚的声音很低却不冷,带着一丝蛊惑。
“明天和我一块给外公打一个电话吧。”
“啊?”
这一句话仿佛给江逾白施了定身咒,刚刚还活蹦乱跳的人,现在整个人僵住了。
“为什么啊?”
“我外公怕我人缘不好,在班上没人跟我玩。而且,他喜欢好看的小孩。”
“看见你,他心情会好一点。”
这很合理。
江逾白想着。毕竟他可是絮城一中第一草。
“那那那,我今晚回去洗个头!”
何砚瞅了一眼江逾白毛茸茸的脑袋,莫名想到家里那条每天迎接自己回家的白色拖把:
“不用,不洗也好看。”